蘇清越下班兒回家,徐喬沒有親熱地喊她老婆或者清越,他說,“蘇總,恭喜高升,要不要小的今天晚上弄倆菜,開瓶好酒給您慶祝一下。”
蘇清越覺得他陰陽怪氣兒的小樣兒莫名好笑,嘴角不甚明顯地勾了下,淡淡地“嗯。”了一聲。
徐喬炸毛兒,她還敢“嗯”?
嘖嘖嘖,瞧瞧人家這副不緊不慢,不疾不徐,不溫不火的淡定模樣兒,還真有“這總那總”那味兒了。
徐喬深吸一口氣,經驗指引他對待老婆要溫柔,不溫柔最後難看的必然是自己,傻子才會吃飽了撐的自討苦吃。
“清越,你先坐下,我們來談談好不好?”
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極富有質感的溫暖圓潤,且兼具了少年人的清亮,放柔放緩了聲線時,真就像春風拂過水麵,聽在人耳朵裡有種莫名的享受。
反正蘇清越覺得挺天籟,順耳!很溫柔地掃了男人一眼,點點頭,配合地拉出椅子和徐喬相對而坐。
徐喬遞了杯溫開水過去,“不急,外麵乾燥,你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蘇清越接過杯子,心中一暖。
徐喬:“清越,我媽送我一部新手機,我第一個電話就想打給你,結果你們公司小前台竟然不給我轉,還說什麼蘇總業務繁忙,需要提前預約,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呀?”
蘇清越聽他說第一時間就想打電話給自己,心裡又柔軟了幾分,“你回頭兒記一下我辦公室電話,不必讓總機轉。”
徐喬:“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蘇清越輕描淡寫地,“也就治好了幾個客戶的頑疾,一來二去,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上門兒求藥的人越來越多。”
“你是不是給他們用了靈氣?”
“靈氣?嗬嗬。”蘇清越冷笑,“他們不配,除了你,有誰值得我耗費功力。”
聽聽,她說得這叫什麼話!
怎麼就這麼入耳呢。
徐喬小得意,還帶點兒恃寵而驕那勁兒,忍不住道:“還有我媽媽呢。”
蘇清越給周雅配置靈藥有還人情的成分,更多其實是愛屋及烏罷了,不過她現在也學會婉轉了,隻不過這婉轉隻針對徐喬一人而已。
她道:“你媽也是我婆婆,自己人。”
徐喬整個人瞬間軟了,明亮的眼睛裡撲閃出一大片感動來,動情地抓起蘇清越的手,在指尖親吻了一下。
“沒有動用靈氣就好,清越你要答應我,千萬不要在外人麵前動用你那些修仙法術,這裡不是你們天衍大陸,由不得咱肆意而為,被人發現了會被當做異類拿去研究,很危險,你明白嗎?”
蘇清越點點頭,“不必擔心,我心裡有數。”
說完她又補充一句,“忘了告訴你,其實你現在可以在陽城橫著走,沒人敢動你。”
徐喬:……。
靠,這是什麼霸氣宣言!
徐喬今天高興,尋思著把卷毛兒和大柱都叫過來,開瓶好酒。薛坤上次給他那一箱所謂的“土特產”全是好東西,其中有兩瓶82年的茅台。
對於這種級彆的好酒,沒錢的時候是又愛又恨,愛它好喝,恨它太貴,如今有錢了,就隻剩下愛了,早就饞了。
徐喬撥了電話給倆人,一聽說有好酒,這倆貨比兔子跑得還快,徐喬還差一個菜沒炒好呢,倆酒鬼全到了。
要讓對門兒馮梅知道幾個人竟然把“82年的茅台”拿來喝,非得心疼死,這特麼是用來喝的東西嗎?這是用來收藏的,82年的茅台呀,後世價格翻了九千多倍,什麼概念!
可惜幾個小土著完全沒這概念,正是因為不知道它將來有多值錢,喝著才過癮,才沒心理負擔,才能一心一意品味好酒的味道。
卷毛兒讚了一聲,“操,這玩意兒跟二鍋頭確實沒法比。”
大柱糾正他,“你特麼語文打小就沒及格過,什麼叫它跟二鍋頭沒法比,是二鍋頭沒法跟它比,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好不好。”
徐喬就笑,“都彆扯淡了,哥兒幾個走一個。”
“乾!”
喝著酒,徐喬提起自己要買地的事兒,問倆個人要不要跟著入股兒。卷毛兒沒什麼好說的,對徐喬無條件信任,況且他現在擁有的一切基本都是徐喬給他的。
大柱連續兩次跟著徐喬嘗到甜頭,比卷毛兒還積極。徐喬卻是神色一正,肅了眉眼。
“我醜話說在前頭,世上沒有包賺不賠的買賣,人也不可能次次都幸運,前兩次能賺到錢,幸運的成分也不少,你們倆不必現在給我答案,都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想清楚了再決定。”
頓了頓,他又道,“咱兄弟不是因為利益走到一塊兒,我也不希望有一天會因為利益反目成仇。”
卷毛兒:“必須的,不過咱也不懂,你乾啥兄弟就跟著乾啥完事兒,有肉一塊兒吃肉,有湯一塊兒喝湯,賠了,你賣身,我還債!”
劉大柱接話,“卷毛兒,你淨說什麼大實話!”
瞬間,徐喬臉上的笑消失了,沉著臉,目光冷颼颼在倆人臉上掃了一圈兒,不說話。
屋子裡安靜極了。
卷毛兒先受不了,忙不迭過來道歉,“那什麼,哥們兒錯了,不該跟你開這種玩笑,消消氣兒,要不你揍我一頓也行,你這冷著臉不說話,我瘮的慌。”
平時開玩笑,徐喬就算不舒服也嘻嘻哈哈一笑而過,劉大柱兒極少見他這樣冷著臉過,知道玩笑開大發了,忙也上前給人說好話,“小喬,消消氣兒,哥們兒喝了點兒酒說話沒個輕重,對不起了,絕對沒有下次。”
徐喬拿眼斜他,不吭聲,從桌子底下拎出一瓶二鍋頭,“上嘴唇兒一碰下嘴唇,口頭兒上的道歉老子不稀罕,這瓶酒,你倆給我乾了,算是給我賠罪。”
“不是,哥們兒要不要這麼狠呀,這一瓶乾了,我倆路都走不了。”劉大柱哭喪著臉。
徐喬勾著嘴角兒冷笑,“那就給老子爬出去!”
卷毛兒看出來了,徐喬是真惱了,這小子來真的。還彆說,人家這到底是出身不一般,發起火兒來那股子高貴冷豔勁兒還挺特麼像個太子。
他悄悄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劉大柱的鞋。
“乾乾乾,不就一瓶酒嘛,隻要咱喬兒解氣了,鶴頂紅咱也不帶眨眼的,來吧,大柱。”
……
倆貨扶著牆走的,徐喬連送也沒送,砰!把大門兒關上。
門兒一關好,他自己憋不住了,跟那兒哈哈大笑。
操,原來整人這麼爽啊。
跟著薛坤沒白混,他似是而非地摸到了一些為人處世之道,一味遷就是不行的,蘿卜加大棒才是正解。
幾個人在客廳喝酒,蘇清越在裡屋聽得清楚,不由嘴角也泄出一絲笑意。
徐喬收拾完廚房,洗漱乾淨爬上床,往被窩裡一鑽,發現竟然是暖的,鬆鬆軟軟的棉被太舒服了。
“清越這是怎麼回事兒。”
蘇清越伸手給他掖了下被角兒,“功力升級了,一點兒雕蟲小技而已。”
徐喬:“這雕蟲小技可太舒服了,我要裸睡才過癮,老婆你幫我寬衣好不好。”
蘇清越懶得搭理他。
徐喬拽她的手。
蘇清越斜他,“□□凡胎,有點兒節製行嗎?”
徐喬可憐巴巴,“就一次,一次就好。”
蘇清越:“張嘴。”
“乾嘛?”
“聽話。”
徐喬張開嘴巴,一粒瑩白的珍珠一樣的小藥丸兒被塞進嘴巴裡。
徐喬沒有猶豫,直接吞了下去,吃下去了才問,“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什麼東西,你就敢吃。”
“那不是因為你喂的嘛。”
蘇清越:“好東西,煉製了一個多月,也就得了這麼一顆,對你身體有好處。”
仍舊是那副清淡的口吻,卻不自知地帶出些許溫柔偏愛。
徐喬很不要臉地問了一句,“補腎嗎?”
……
第二天早上醒來,徐喬知道那丹藥好處在那兒了,他整個人被臟兮兮的黑泥包裹了,弄得被子上都是,簡直一片狼藉。
蘇清越說排出的都是體內經年累月的毒素,而且還隻是排出了一小部分。
靠,他這是有多毒呀。
衝完澡出來,徐喬渾身輕鬆,一照鏡子,該死的,這飄逸的小頭發,毛色可太好了,都可以做洗發水廣告了。
徐喬進到店裡的時候,一個圓滾滾的小胖子,六七歲的樣子,正躺在店門口的地上撒潑,媽媽不給買玩具,四腳朝天挺那兒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