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坤擺擺手,年輕還真他媽讓人妒忌,開車要開猛獸派的越野,□□做到起不來床,生猛啊。
這會兒,會所內一個漂亮的女招待快步跑了出來,“先生,您的東西落包間裡了。”
薛坤接過來一看,徐喬剛才用的打火機,精致的暗紅色卡地亞打火機,價格不菲,說了聲謝謝,隨手裝進兜裡。
錢果然是個好東西,能養人,當年那個白襯衫的青澀少年如今氣質貴氣到讓他都生出幾分拘謹來,都說三代才能養出一個貴族,小喬明顯是個例外。
他那份兒由內到外的貴氣仿佛並不是後天養成,好像與生俱來,不但貴氣,這小子現在還嬌氣、小心眼兒,你讓他不高興,馬上就懟過來。
想必老婆管著是真,寵著也是真,不然養不出這少爺脾氣。
薛坤不知道重華才是真正的金尊玉貴少爺脾氣,徐喬隻是受了些影響而已。
徐喬去超市買了些營養品,水果之類的,想了想又買了一束鮮花,開車直接去了市人民醫院。
住院部高級特護病房302室,許家老爺子剛做完一個大手術從重症病房轉出來,兩子兩女都守在床邊。
徐喬捧著鮮花走到病房門口,頓住腳步,食指屈起在門兒上輕叩了兩聲。
“那位?”
“徐喬。”
他話音剛落,許明硯大步過來,把門兒拉開,“喬喬來了,快進來。”說著話,接過徐喬手裡的東西。
徐喬進屋,一屋子的目光刷得一下,聚光燈一樣掃在他臉上,徐喬直接無視掉,徑直走到老頭兒病床前,老頭兒有點兒激動地坐起身子,“喬喬,好孩子,你來看爺爺了。”
徐喬視線落在他虛弱蒼老的臉上,老頭兒激動地眼裡水了吧唧的,手伸了出來,顯然是想要趁著自己生病可憐,抱一下自己大孫子。
徐喬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兒,給掖進被角裡,唇角兒掛上一抹淺笑,“老爺子,您好好養病,聽醫生的話,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哎,爺爺都聽你的。”孫子不願意和他親近,老頭兒有點兒失落,但人家能來看他,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許明硯給兒子搬過凳子放到他身後,“喬喬,坐。”
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燙著大波浪的女人衝許明硯笑道,“二哥,我們幾個隻在報紙電視上見過喬喬,沒想到咱喬喬真人可比電視上好看多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大哥你當年都要帥氣。”
“不光帥氣,咱們喬喬還是全國優秀青年企業家呢,乾啥都是業內數一數二,兩年開兩個公司,個個都是業內翹楚,咱許家的祖墳上冒青煙了。”大波浪旁邊的短發女人接話道。
許家老大看著一表人才的侄子,想到自己有心臟病又坐牢的兒子,妒忌地眼珠子發紅,卻不敢發作,老二就徐喬這麼一個兒子,將來也不可能有孩子,許家早晚是徐喬的,沒看兩個妹妹馬屁拍得溜嗎,誰也不是傻子。
許明硯自然清楚自家這幫吸血鬼腦子裡在想什麼,不過聽到她們不餘遺力的猛誇自己兒子,還是忍不住心裡高興,養著就養著唄,他也不差那倆錢兒。
不過兒子現在日理萬機,好容易見他一麵兒,他可不願意一幫無關的人在這兒摻合,直接吩咐道:“咱爸這邊沒什麼事兒了,你們幾個都先回去。”
幾個人都清楚老二現在是腆著臉求徐喬,人家這個兒子並不稀罕他,也知道他什麼意思,都很識趣兒得站起身來,過來跟徐喬道彆。
徐喬點點頭算是回應。
屋子裡清靜下來,徐喬跟老爺子搭了兩句話,意思性地坐了一會兒,起身要走。
老頭兒挽留,徐喬笑著說一會兒還要去公司開會,老頭兒不傻,知道這是推脫之詞,但不管怎麼說,徐喬肯和許明硯來往,肯來看他,就是許家的福氣,慢慢來吧。
許明硯拉上病房門兒,送徐喬出來,“喬喬,爸爸現在想見你一麵兒,可真難,好容易今天逮到你了,賞個臉去喝杯咖啡吧,爸爸想你了。”
徐喬沒有拒絕,正好他也有事兒和許明硯說。
不得不說,許明硯這兩年以來寵著,哄著,討好著,功夫沒白費,徐喬雖然沒有喊他爸爸,但是內心裡已經接受了他,否則今天也不會來看老爺子。
兩個人開車去了徐喬喜歡的一家音樂咖啡廳,一進門兒,好巧不巧,李鳴飛和周雅兩口子竟然也在。
周雅看到兒子和許明硯肩並肩地走進來,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許明硯除了提供了一粒種子,什麼也沒乾,竟然哄得兒子對他這樣親近。
周雅不知道,沒有什麼感情是不需要經營的,母子天性沒有錯,但那是指從小帶到大朝夕相處生出來的感情,她和徐喬這種半路相認的沒有那麼堅固。
她最大的錯誤就是把徐喬當成個正常孩子,以為相認了,就圓滿了。
許明硯確實有心計,他查了很多被拐兒童後來長大和父母相認後的生活狀況,結果卻讓他驚出一身冷汗,原來相認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無論對於孩子,還是父母都是巨大考驗,因為除了血緣,雙方什麼都沒有,甚至可以說是陌生人。
沒有感情基礎在那裡,人是很容易被私心支配的,所以許明硯時刻提醒自己站在徐喬的角度去考慮問題,關鍵是他比周雅害怕失去。
無論如何周雅生了喬喬,兒子再怎麼樣也會認她,他不一樣,他不但沒生他,還傷害過兒子很多次,喬喬會給周雅機會,可不會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