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喬推門進屋,發現在蘇清越竟然不在家!
大半夜老婆不在家,徐喬懵了。
這是結婚以來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他忙從兜裡摸出手機給蘇清越打電話,還好那邊很快接起來,徐喬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就聽見話筒裡傳出來一聲,”幺雞……碰!我胡了。”
徐喬;“……”
伴隨著一陣嘩啦啦的洗牌聲和幾個女人的說話聲,蘇清越清冷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
“喂。”
“老婆,你在那兒呢。”
“在隔壁鄰居家打麻將。”
“大概幾點回,我過去接你吧。”
蘇清越:“贏了錢就走人不大好,什麼時候回去要看她們想玩兒到幾點,掛了吧,不用接我。”
蘇清越掛斷電話。
徐喬摸摸鼻子,老婆竟然主動出去交朋友了。
不過貌似這朋友有點兒不大靠譜,都這個點兒了還拉著人玩兒麻將呢。
徐喬扯開領帶,脫下西裝外套,準備去洗澡,許明硯的電話打過來了。
“喬喬,你到家了嗎。”
“嗯,剛到家。”手機夾在下巴與肩頸間,徐喬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有事嗎?”
“喬喬,你跟那個宋明哲認識多久了,看著關係挺近的。”
“也就幾個月吧,談不上關係有多近,比普通朋友強點兒,就互相利用唄。”
徐喬褪下長褲,趿拉著拖鞋往浴室走,“爸,我要洗澡了,你有話就直說。”
那頭兒許明硯頓了頓,開口,“喬喬,宋明哲這人挺複雜的,人複雜,社會關係也複雜得很,你能少和他打交道,還是少打些交道,敬而遠之。”
徐喬就笑,“爸,晚了,你兒子已經上他的賊船了,我們公司和他們公司聯合開發了好幾個大型地產項目,日後少不了打交道,如果毀約,不說損失大小,光違約金我都賠不起。”
徐喬:“所以,他就算是隻老虎,我也得學會與虎謀皮。”
許明硯深吸一口氣:“凡事有弊也有利,跟這種人交往,固然風險大,但同樣成長的也快,防人之心不可無,喬喬你一定要多留個心眼兒,不要輕易相信人。”
徐喬:“我知道了,你彆瞎操心了,這些事不用你說,我自己心裡有數,沒事兒你也早點兒休息吧,我掛了。”
放下手機,徐喬推門進到浴室。
洗澡時,他不喜歡太過明亮的燈光,隻開了鑲嵌在大理石地麵上的一盞氣球大小的乳白色低瓦數園型照明燈。
柔和的光線像是如水的月光,有種朦朦朧朧的詩意和美感。
有錢就是好。
有人說金錢買不到一切。
徐喬就特想嗬嗬兩聲,他也不清楚自己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沉迷於賺錢,但不可否認,錢為他帶來了很多意向不到的快樂,當然也有煩惱。
但有錢的煩惱要比沒錢的煩惱好。
室內的超大浴缸是特彆訂做的,即便徐喬幻化出蛇尾也能容納得下,有時候他會很邪惡的想一想用蛇尾禁錮住蘇清越的腰,然後為所欲為什麼的。
但也就想想,清越在某些事上十分放得開,但在另外一些事上又極其束手束腳。
徐喬感覺自己內心狂野到沒邊兒,做不做另說,但是想一想又礙不著誰。
身體緩緩滑入水池中,光滑緊致有著白玉般質感的肌膚,在水中像是上好的綢緞一樣反射著光澤,讓人情不自禁想象著撫摸上去的手感。
他微微閉了眼睛,過分長的睫毛沾染了水氣,透下淺淺半透明的陰影,徐喬琢磨著到底是誰在對方許明硯。
誰有這個動機,誰有這個能力,能從中撈到什麼好處。
想著想著,思緒就散了,迷迷糊糊睡著了也不知道。
蘇清越十一點多鐘回到家裡,發現徐喬腦袋歪在浴缸邊緣,睡得正香,伸手一摸,水都涼了。
她把人往外撈的時候,徐喬醒了,迷迷瞪瞪地看了她一眼,“老婆,你回來啦,是要和老公一起洗嗎?”
他聲音裡帶著殘餘的睡意,眼眸裡撲閃著散漫的色氣慵懶。
蘇清越抓過大浴巾,直接蒙他頭上,一頓亂揉搓,“洗什麼洗,趕緊擦乾了上床去。”
“老婆,你能不能溫柔點兒。”徐喬被蒙在厚厚的浴巾裡,發出悶聲抗議。
蘇清越將浴巾從他頭上扯下來,塞他懷裡,“剩下的自己擦!”
徐喬抬起頭來,斜睨她,“那怎麼成,你不能半途而廢,幫我擦一半兒算怎麼回事兒,你得有始有終,乾完。”
徐喬又把浴巾塞回到蘇清越手裡,壞笑。
蘇清越瞪他。
徐喬一臉正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蘇清越一邊幫他胡亂揉擦乾,一邊道:“徐喬,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
“我不要臉,我要你就夠了。”
……
跟蘇清越在浴室胡鬨了一會兒,徐喬信誓旦旦說要在床上等老婆,結果等蘇清越洗完澡進屋的時候,他一個人橫跨大半張床,睡得比誰都香。
蘇清越聽到他清淺均勻的呼吸聲,抬手撫摸上他額角的軟發,嗔怪,“你現在能耐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已經滿足不了你了是嗎?”
她輕輕擰了一把徐喬肉乎乎的耳垂,徐喬睡得真叫實在,愣是沒感覺到一樣,乖乖的,動都不動一下。
蘇清越低下頭,輕吻他長長的睫羽,秀氣的鼻尖、可愛的唇珠、咬了一口喉結,有些惡狠狠地,“我真是欠了你的。”
清晨,被一陣鬨鈴聲吵醒,徐喬皺了皺眉,睜開眼,利落地翻了個身,覆蓋在老婆身上,手臂纏繞著脖頸,來了個纏綿深情的早安吻。
吻得挺賣力,甚至能聽到甜膩曖昧的口水吞咽聲。
吻罷,軟軟的舌尖兒一卷,把自個兒唇角兒不小心流出的口水回收,鬆開蘇清越,迅速起身,攏好腰間的睡衣帶子,起身下床。
看他這收放自如的勁兒,蘇清越很有理由懷疑他這是例行公事。
“徐喬,你在完成任務嗎!”蘇清越眯著眼瞪他,語氣是極其肯定不容辯駁的口吻。
徐喬回過身來,雙手撐在蘇清越身側,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低頭親了親對方的額頭,一臉無奈委屈。
“我的蘇宮主,你快饒了小喬吧,你規定我天天早上要有早安吻,我想不當成任務完成都不行,但我保證我態度是很端正的,每天都認真完成,沒有絲毫敷衍你,這點兒你必須得承認,不能冤枉我。”
蘇清越被他這無賴勁兒弄得簡直無語,半天迸出一個字:“滾!”
徐喬笑嘻嘻在蘇清越臉上重重地吧唧了一口,故意留下亮晶晶的口水,哈哈笑著下了床,滾去衛生間洗漱。
一邊認真刷著牙,一邊自我憐惜。
嘴巴都快親麻了,還不滿意!
女人啊,你的名字應該叫貪婪!
蘇清越真是越來越能折騰,接吻這種事情本來是情緒到了,自然而然的事嘛,現在倒好,硬生生被整成了技術活兒。
關鍵是技術這麼好,她還不滿意,這就很操蛋!
哪天要是夫妻生活也給整成硬性規定,他特麼就不活了,人生沒樂趣了。
有那麼一瞬間,徐喬甚至羨慕起薛坤和宋明哲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再這麼下去,他大概就要朝著“兩者皆可拋”那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方向發展了。
他們家現在請的是鐘點工每天過來做飯以及打掃衛生,早飯除外。
人家蘇清越說了,就喜歡吃他做的早飯。
他倒不是說不喜歡做早飯,就是天天做有點兒煩,尤其是洗碗什麼的。
果然做早飯什麼的,隻有在熱戀的時候是用心去做的,並且樂此不疲,現在老夫老妻了,偶爾來一次還行,天天做就開始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