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老頭就背著手進來東屋,薑二河和婆娘說了幾句,又進了倉房那邊,取出來一瓶過年沒喝完的酒去了東屋。
晚飯燉的羊肉蘿卜湯,烙的大厚餅,薑沫沫泡了些木耳焯熟了和洋蔥拌了,又涼拌了一大碗的乾豬草。
東屋裡隻有薑二河和老爺子,其他人都在灶房的小桌子上吃飯,大的張楠能夠自己吃了,隻是還是小心翼翼的,薑沫沫挑了一塊排骨,一塊瘦肉放在他碗裡,又給盛了一碗的羊湯蘿卜,給了一塊切好的餅,張楠忙道:“謝謝姨姨!”
剩下的兩個小的不太記事,隻知道有好吃的,已經拿著姚花枝給的羊骨頭啃了起來,薑沫沫一邊吃,一遍端著兩個小的羊湯,時不時的給喂一口,然後給賽一口餅。
東屋這邊,父子兩喝了會酒,吃了塊肉,薑老爺子才探口氣道:“我也懶得說,什麼親兄弟,什麼團結了,護著誰,都覺得我偏心眼子,隻一條,不能做傷害兄弟的性命的事情。”
薑二河實在是沒想到,今天薑老爺子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薑老爺子又抿了一口酒,咂咂嘴道:“人老了,就希望全家人太太平平的,希望你們兄弟團結,可是十個手指頭都不一樣長短呢,我也關不了你們了,老大自負又蠢,都做爺爺的人了,我怎麼教?”
薑二河給老爹滿上,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原來老爹一直都知道,心裡酸酸澀澀的。
薑老爺子拍了下兒子的肩膀:“幾個孩子裡,你最忠厚,爹卻總是讓你受委屈,爹就想著你老實,你理解我們,可這讓來讓去,就讓出來這麼個蠢貨,行了,以後你看著辦吧!”
這一晚上薑二河喝了很多,看著在一旁呼呼大睡的老爹,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有輕鬆,有酸楚,有釋懷。
第二天,大家似是都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了,老爺子早上起來,喝了一大碗濃濃的羊湯,吃了塊餅就回去了。
沒過兩天,薑大山就忍不住了,直接在大隊辦公室就說開了:“薑二河,那三個孩子並不是你家親生,或者你家親戚托你照顧,不管是走失或者誰家不要的,那都得咱們大隊管理安排,你不能就放你家裡養著了!”
薑二河在裝訂好的賬本上畫格子,這是之前小女兒沫沫想出來的入賬辦法,簡單還好用,隻是就這點量,去印刷有些不劃算,他隻能按照閨女設計好的這個樣板,自己畫了。
聽到大哥這麼說,薑二河淡淡的道:“那大隊長想怎麼辦?你自己也說了,有可能是誰家走丟的孩子呢,我聽你這意思,是打算把人家孩子送人了?彆說你現在就一個大隊長,你現在就是個縣長也不能這麼做!”
薑大山氣急,原本還想著和爹告狀,讓爹去說說老二,誰曾想,爹回來竟然撂挑子不乾了,說是都是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和娘年紀了,沒法管了,讓他自己看著辦。
這怎麼辦?其實麵對薑二河,他心裡是恐慌的,這個老二比他聰明,還有文化,從小事事比自己強,可是他是大哥啊,他怎麼能不如一個弟弟。
原本還能靠著大哥壓著的二弟,竟然不服管了,還這樣公然和自己對抗,一時間薑大山怒從心起,抓起門口的掃帚疙瘩就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