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幾天,薑沫沫先是安排貨車直接去縣裡拉貨,然後運送到火車站,定好的車皮,直接給拉了過去,等到了那邊,秦向明就安排先給放在火車站的倉庫裡了。
原本薑沫沫想著是讓公公安排這拆了再建算了,可公公那邊確實忙的不行,沈蘭又不懂行,又剛被安排了工作,這就都沒空了。
薑沫沫看了下時間八月初的樣子,四個孩子還有一個月整才開學呢,乾脆就訂了火車票和四個小的去了京城。
隻可憐秦天一個人因為工作走不開一個人在家裡待著了,當然還有家裡的東苑的工程還沒結束呢,他還得盯著點。
四個孩子不是第一次坐火車了,早就沒了之前的新奇,也都知道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除了在車廂走動下,基本都在他們住的床位附近走動,再來火車停靠的時候,都會有意識的把最小的兩個給看牢了。
這使得車廂裡不少人嘖嘖稱奇,這四個孩子也教的太好了吧,其中有個吊稍眼的中年婦女上下打量著薑沫沫疑惑的道:“小姑娘啊,你看著年紀輕輕的,竟然生了三個孩子啊?”
因為薑楠,薑榆,薑楊都叫薑沫沫媽媽,薑耀祖則叫她姐姐,這就很明顯了。
薑沫沫摸了摸蓬鬆開的卷發,淡淡的道:“我結婚早。”
隻是怎麼看都不像啊,那中年婦女翻了個白眼,一臉不相信。
等薑沫沫上廁所的功夫就小聲問在床上玩綠皮青蛙的薑楊道:“小朋友,那個女人是你們後媽是不?”
薑楊皺著小眉毛道:“老奶奶,你不要胡說,我媽媽當然是我親媽了。”
說著薑楊把那起青蛙在車廂壁上假裝爬行,然後嘴裡嘀咕道:“我媽媽還要給我生個小妹妹呢!”就像糖寶那麼可愛的小妹妹。
那婦女也不過三十七八歲,被叫了老奶奶,氣的差點原地爆炸,一旁一個看笑話的女人笑著道:“哎呀呀,不要生氣,小孩子家家的口沒遮攔,你在火車上好幾天沒洗臉了,看起來稍微有點顯老,等回頭洗洗臉就年輕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那女人更加更氣了。
薑沫沫說是去衛生間,其實是進空間在空間休息室裡洗了個澡,把身上的水汽都吹掉,這才出來,帶著的挎包裡則裝著幾個綠皮的橘子,雖然是綠皮的,可是果肉都是甜的,薑沫沫剛才吃了幾個。
等過去之後,薑楊馬上從床上要站起來,因為是下鋪,薑楊都一米二了,可是站不起來的,薑沫沫怕小家夥撞著腦袋,趕緊拉著人坐下來,然後從包裡掏出來是個橘子放在床上,然後起身給中鋪上鋪的三人每人幾個。
然後自己則坐下來給薑楊剝桔子,薑沫沫仔細的薄開一個,把橘子絲都給去掉了,然後橘子皮也沒扔掉,放在了一旁,打算泡水喝,火車上乾燥的很,又熱又悶的,就算不停的喝水,也感覺乾燥的很,而橘皮清熱去火,泡水和最解渴了。
一旁中年婦女眼饞的問道:“同誌啊,這橘子是哪裡來的啊,看你出去一趟就弄回來了。”
薑沫沫含蓄的笑道:“和一個川省的旅客用雞蛋換的。”
那中年婦女一聽忙道:“那給我換幾個吧,我口渴的很呢。”
薑沫沫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啊,我家孩子多,每人幾個都分完了。”
中年婦女哼了一聲就靠在床上不說話了。
沒多久那女人就下車了,另外一個女人笑著道:“你家這幾個孩子教的真好。”
薑沫沫客氣的道:“都是大的帶小的,再加上孩子本身就自覺,我這個做家長的實在沒什麼可誇的。”說著薑沫沫從包裡拿出來四個橘子遞了過去,不好意思的道:“那大姐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我們是一起上車的,我家三個孩子一個人一個鋪位,她非要鬨著和我家老二換床位,也不想想,我家老二才八歲,換到隔壁去了,我得多操心啊。”
女人這一路也是乾吧的厲害,接了橘子,忙從包裡拿出來一袋麻花遞了過去:“這也是你換來的,我可不能占你便宜,這麻花給孩子們吃。”
薑沫沫見這女人也是個有涵養的,於是就收了下來,而幾個孩子也繼續吃繼續看書,一個都沒去動那袋子麻花,那女人見狀心裡就更加確定,人家條件不差,孩子們隻怕時常吃這些東西,根本不會像是沒見過似的看到就沒命了搶。
女人自我介紹自己叫溫雅竹,今年29歲了,已婚,在臨省的鄉下做知青的,這次回京是直接返城了,家裡已經給她找好了安置的單位。
薑沫沫好奇的道:“你這是去了幾年了?沒在當地安家?”
溫雅竹搓著乾巴巴的手道:“下去七年了,我當年是替了家裡妹妹去下鄉的,一直扛著沒結婚,也沒談對象,我不想在異地安家,我害怕有了牽掛,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薑沫沫點頭:“確實,你想的特彆清楚。”
溫雅竹剪發頭,看看秀秀氣氣的,隻是臉上和手上肉眼可見的蒼老,一定是受了特彆多的苦,好在現在能回去了。
薑沫沫有些好奇的道:“那你妹妹呢,她現在怎麼樣。”
溫雅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來:“她啊,當年裝病,哄著我替她下鄉,然後她頂替了我的工作,然後和我的未婚夫結婚了。”
薑沫沫一臉震驚,這世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繼續問道:“那你這次是怎麼回來的?”
按照溫雅竹這樣說,那她家裡人應該都不是什麼好鳥了,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兒受苦這麼多年,放任另外一個女兒過好日子,隻怕也是偏心的主。
溫雅竹笑了:“我爸和我繼母離婚了,我爸從部隊專業了,在地方上工作,給我找了個學徒工的工作,又找了關係,把我給弄回來了。”
這麼說來,溫雅竹當年去鄉下隻怕也是繼母的下的手啊,還好她父親及時醒悟過來,不然這鄉下那是那麼好待的。
薑沫沫對溫雅竹也特彆有好感,於是就道:“我公爹在華大,剛pingfan回去的,他透露了個消息,說是近兩年會恢複高考,你有興趣重新參加考高,上大學嗎?”
溫雅竹愣在當場,她當年是高中學曆,然後在棉紡廠的宣傳科上班,當年上高中的時候,她可是年段前三的,後來考高停了,她就去上班了。
恢複高考,能恢複高考,溫雅竹激動地道:“我能行嗎,我都二十九了,我能行嗎?”
薑沫沫笑著道:“不拘一格降人才,國家太需要人才了,你沒發現嗎,很多人都被偷偷帶走研究東西去了,所以我估計沒什麼限製的,隻要願意參加考高的人,都應該可以考試,除非一些政治上有問題的人。”
溫雅竹搓搓手,點頭道:“好,我要參加高考,小薑,謝謝你,太謝謝你了,去京城,我請你吃飯好嗎?”
薑沫沫笑著道:“吃飯倒不用,我看你也是個爽利性子,我在京城有些活,我自己離開後,隻怕不方便再回來看著,我還想請你幫忙,當然不是白白幫忙,都是付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