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令筠伸長脖子,一邊辨認著字跡,一邊繼續好奇提問:“這科舉的試題全是皇上你出嗎?”
“不是,隻是策問的題目。”
“哦,那想好了什麼題目了嗎?”
“還沒有。”
“那皇上你今年是出得簡單點的還是難點的?”顧令筠現在的樣子活像是期末圍著老師希望能透點題的學生。
蕭昱珩沒有回答,放下筆直接點明問題:“你又不參加科舉,那麼關心做什麼。”
顧令筠這才反應過來,她知道題了也沒有,她既不參加也不能出去高價賣題。
愣了愣嘴硬反駁道:“我這不是關心國家大事,問問嘛。”
蕭昱珩笑了笑,問道:“貴妃對於荊州一事有什麼看法。”
荊州,什麼荊州,荊州發生了什麼事?
顧令筠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找了個借口說道:“自古有言‘後宮不得乾政’,這事臣妾不好評論。”
殿內又恢複了安靜。
過了會,顧令筠底氣不足的小聲又問道:“皇上您覺得假如我參加科舉會考上嗎?”她一直好奇,畢竟是經過高考洗禮的,科舉也應該是不在話下。
蕭昱珩將書合上,將抄譽好的題目交給張德福,對上她眼睛說道:“不是說不得乾政嗎,現在倒直接參政了?”
顧令筠:“......”
***
顧令筠正打算出言理論時,蕭昱珩就站起身子,下了榻,往外走了幾步。
回頭卻見顧令筠還愣在原地,“不是想出去玩嗎,現在不想了?”
顧令筠頓時將她剛剛在內心醞釀好的長篇大論扔到九霄雲外,興高采烈的蹦下床,“想想想!”
出了外,就見張德福牽著她的那匹棗紅小馬候著。旁邊是小馬兩倍大的高大黑馬,毛發烏漆滑順,見到蕭昱珩興奮地嘶叫。
“皇上我們這是要去騎馬嗎?”一同興奮的還有顧令筠。
蕭昱珩走到馬前摸了摸它的頭,翻身上了去。
迫不及待的顧令筠也連忙翻身上了去。
雖和顧令筠想象中不同,她是由鄧公公牽著慢慢的走著,但她還是高興得哼起了歌來。
鄧公公見她如此高興問道:“娘娘這唱得什麼歌,奴才怎麼沒聽過。”
顧令筠笑得更燦爛,“不告訴你。”說完又哼唱起來。
鄧公公疑惑看向綠竹,綠竹也搖了搖頭。
馬上的顧令筠握緊了韁繩,從“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哼到了“白龍馬蹄朝西,馱著唐三藏跟著仨徒弟”。
鄧公公和綠竹互看了一眼,在彼此眼裡看到了相似的笑意。
一旁並騎不出一言的蕭昱珩嘴角也跟著微微勾起。
***
這份和諧,待他們到跑馬場時被打破。
跑馬場的邊上圍滿了人,男男女女,年輕居多。注意力全部放在場上,沒有留意到他們的到來。
顧令筠隔著一段距離,坐在馬上看向跑馬場內。
跑馬場內幾匹馬在競跑著,而有兩匹是齊頭遙遙領先,拉來一大段距離。
圍觀的人扯著嗓子賣力叫喊著,顧令筠聽了半天也不知道場內跑著的是誰。
“好!好!”
“快!快呀!快追上!”
“甩開他甩開他!”
並跑的白馬漸漸快過旁邊的黑馬,領先一個馬身。
一支箭從身後飛過,堪堪擦過白馬的主人,插進了前頭立著的靶內。
兩匹馬先後被勒住,白馬主人勒住韁繩轉過身,露出憤怒的麵容。
“賀康儀,你!”
黑馬上的少女揚起下巴,沒有絲毫膽怯,“你什麼你,馮子敬,認賭服輸,去給我道歉。”
白馬主人正是剛剛的高個子少年,他冷笑一番,用陰森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少女:“果然是你的小白臉,這麼護著。”
剛剛落後的幾匹馬也陸續跑到了終點,聽到馮子敬的話紛紛起哄。
“喲,康儀郡主還沒嫁過去就這麼護著啊。”
“你不也看看她的未婚夫是什麼樣子的,不護著怎麼行,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斷了氣。”
馮子敬得意笑了笑,衝著康儀喊道:“要道歉是不,那還不快點叫你那小白臉過來,當眾接受小爺我誠懇的道歉。”
四周圍觀的人也跟著哄笑,竊竊私語。
康儀被氣得滿臉通紅,“馮子敬你不要欺人太甚。”
馮子敬笑得更為猖狂,“欺人太甚?你來問問在場的人,我欺負你了嗎?可不要隨便冤枉人啊,康、儀、郡、主。”
“沒有沒有。”
“哪欺負了。”
......
馮子敬滿意的看了一圈,正打算開口,就聽到傳來一道聲音——
“要是我說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