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遇刺的事就這麼平淡無奇的過了去,因這事的緣故,相對於往年,這秋獵是提前結束了。
回了宮後,自然是譴責的譴責,請罪的請罪,但關於刺客的消息,是一丁點也沒打聽出來。
本以為與自己無關靜靜看戲就行的顧令筠卻突然被男主角加了戲。
看著手上大意為“傷得不嚴重,但有你的關心我還是很開心,再忍耐多些時日我們就能雙宿雙飛”的回複紙條——
顧令筠:“???”
至於她什麼時候給晉王遞了紙條,顧令筠看了眼不動聲色的蕭昱珩。
顧令筠: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
“娘娘,您說守衛這麼森嚴,這刺客怎麼還能刺殺得了晉王。這宮裡,會不會......”
“胡說什麼呢,皇宮固若金湯,是最安全的地方,刺客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來。”
“哎,當著娘娘麵亂說什麼呢。不過這幕後黑手找到了可真要好好處置,娘娘可知道這是何人所為?”
原本顧令筠回宮後就打算好好琢磨琢磨、研究研究,畢竟她也算是聽了不少的“獨家消息”。雖然至今也沒想明白蕭昱珩說的“金蟬脫殼”是什麼意思。
一臉悲傷的顧令筠感慨:果然禍亂後宮乾預朝政的妖妃我是當不了的。
但每當她開始琢磨時,後宮的嬪妃就結隊而來,明則請安,實則套話。
就比如當下,她當然知道是誰乾的啦!
顧令筠皺了皺眉,詳裝後怕,“我也不知道這是誰乾的呢,可真是膽大包天了。”
底下坐著的妃嬪互相交換了眼色,彼此會意,決定換個話題來聊——
“娘娘可知道秋闈快開始了?今年也不知是花落誰家。”
“聽說馮親王家的世子,倒是很多人看好。不過也未定一定是京中子弟,地方來的實力也不容少覷。”
“馮親王家的啊,是挺不錯,不過據說他這人傲得很。這次秋獵就和康儀郡主吵起來了,還被禁足一個月,是吧娘娘?”
顧令筠還是進宮後第一次有小姐妹們聊八卦的感覺,雖然實際上連“塑料姐妹”也算不上。
想起那日,顧令筠對馮子敬實在沒什麼好印象,此等機會自然是不錯過,“馮子敬,這人......”
顧令筠欲言又止,為難的模樣讓底下眾人紛紛了然。
達到目的的顧令筠滿意的端起茶杯喝了口,又似不經意的問出她憋在心裡許久的問題:“你們這消息可是從哪聽來的?”
宮裡的消息她打聽不來那就算了,可怎麼宮外發生的事彆人都個個知曉了,她這個貴妃還是一頭霧水?
底下坐著的妃嬪互相又交換了眼色,彼此會意,其中一人笑了笑說道:“娘娘是家中獨女,顧將軍又遠在前線,宮外的消息許是沒那麼靈通。”
聽聞顧令筠略略垂眼,宮內安插不上眼線,宮外也沒娘家傳遞消息。
那人見狀接連著說道:“但娘娘想知道什麼,儘管來問我們,我們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其餘人也是紛紛附和,點頭稱是。
並非所有人都那麼野心勃勃,進宮後的形式看清了也就不會和自己過不去,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顧令筠那麼粗的“一棵樹”,是不靠白不靠啊!
比起繼續過這種和被打進冷宮沒什麼兩樣的生活,得不到皇上的注意,在貴妃麵前混個臉熟也好啊!
顧令筠眨眨眼,她這是也能有自己的小團體了嗎!?
壓下心底隱隱的興奮,顧令筠微微勾了勾嘴角回道:“那就拜托各位了。”
比顧令筠更興奮的嬪妃們客氣一番後就一股腦的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娘娘可知道劉大人家的二公子?他可是第三次參加了,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考上。”
“聽說啊,何大人是偷偷請了太傅去開小灶。”
......
一開始還說得比較克製,但到了後麵話題就逐漸偏向了——
“聽說今年地方來的有幾個長得很是俊美。”
“當真?和馮親王家世子比如何?”
“馮親王家世子也算俊美啊?我覺得他隻能算得上一般。”
“沒錯,要比也是跟晉王殿下比啊。”
突然沒了人接話,短暫的安靜讓眾人反應過來說了什麼,都連忙驚恐地跪下請罪。
顧令筠正聽得津津有味,突然卻沒人說話,再一看,底下眾人都跪了下去。
一頭霧水的顧令筠:“這是做什麼,怎麼都跪下了?”
“還請娘娘責罰。”怎麼說著說著就忘了身份,竟然當著貴妃的麵討論起外男,跪著的眾人皆微微發抖起來。
顧令筠思慮片刻,了然。
“好,那就罰你們繼續給我說說還聽到了什麼。”
底下跪著的嬪妃眼觀鼻鼻觀心,確認顧令筠沒有惱意才小心的站起身。
剛坐下就聽上座的人似安慰的說道:“我也覺得一般,但要比不也是跟皇上比嗎?”難道是她眼光出了問題?見了那麼多人,明明是蕭昱珩長得最好看的啊。
底下沒見過皇上一麵的一眾嬪妃:“......”
***
經過一天的“姐妹會談”,這秋闈在顧令筠眼中,毅然變成了和前世“某營”差不多的“選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