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昱珩的後宮近日來很和諧,一片其樂融融。
眾妃嬪們分為兩撥,一撥想法設法打聽著秋闈的消息,另一撥則以柳飄飄為首,沉迷於皇上和娘娘的絕美愛情之中,且有日愈擴大之勢。
尤其是聽過柳飄飄講述的,更是往顧令筠宮裡跑得殷勤,也希望能碰碰運氣親自目睹皇上和娘娘相處的場景。
但可惜的是,顧令筠宮裡大門緊閉,還未靠近就被攔了下來。
略失落的眾人:沒關係,娘娘一定是和陛下獨處著,不希望人去打攪!
***
而傳聞中的女主角,正坐在書桌前,愁眉苦臉的看著壘得半人高的各式賬簿文件。
顧令筠幽幽歎了口氣,抓起一份,又廢力翻看起來。
那日蕭昱珩把國庫令牌遞給她,顧令筠想著“不能接一定有鬼,接了‘寵妃’就給坐實了”,死命壓下好奇心,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但沒想到的是,蕭昱珩極為體貼的擔憂她在宮裡悶得慌,派人將宮內各類事務的書案文件抬到她宮裡。
雖然這是貴妃應做的,但是......
我不是個炮灰嗎!?
顧令筠:承受了炮灰不可承受之重。
於是她這幾日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將自己鎖在宮中埋頭苦看,但是每當她看完一批,另一批也在來的路上。
許是擔憂她看不懂,各司各房還特意譴派了人來,現場指導。
經過多日來的“耳濡目染”,顧令筠是學會了看,但問題也隨之而來。
她壓根就瞧不出送過來的賬薄對不對,有沒有被做手腳。
她隻是更深刻的體會到,皇家的奢侈,超乎她想象。
“娘娘,這是各宮侍寢的情況。”
顧令筠裝模作樣將手中的翻完,接過宮人遞來的,翻開一看——
隻見上麵隻有她一人的記錄。
再抬頭,就見那宮人腆著張臉,一臉的討好:“娘娘,奴才是敬事房的。”
顧令筠又看了兩眼,交還給宮人,神情淡淡。
宮人有些意外,還想說些什麼,但未說出口就被鄧公公打斷:“好了,娘娘也有些乏了,今日先到這,都退下吧。”
敬事房以及後麵一眾排隊候著的宮人臉上不由得都露出了一絲失望,但也隻能早早回去。
關於貴妃盛寵的事在宮裡是人儘皆知,好不容易多了個可以刷存在感的機會,各司各房那是叫一個爭前恐後。
這來顧令筠麵前獻殷勤的人多了,鄧公公漸漸的就被擠到了一旁,半天也插不上一句話。
委屈巴巴的鄧公公:明明是我最先來的。
這些人哪能有他了解娘娘,果不其然,他出言揮退了宮人後,顧令筠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趴在了桌上。
綠竹略有些心痛的上前走到一邊替她捏捏肩,“娘娘也不用操之過急,這些東西一時也是看不完。”
顧令筠有氣無力的回道:“怕是永遠也看不完,你看不出來嗎?這純粹是在整我!”
一定是蕭昱珩看她悠哉悠哉的過著神仙生活,自己卻要起早摸黑的上早朝批閱奏折,心裡不平衡下就找事給她做。
鄧公公也走到一邊,替顧令筠捏起肩來,“娘娘,奴才有個大膽的想法。”
顧令筠:並不想聽。
鄧公公卻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依奴才愚見,皇上目的有三。其一,娘娘如今位位居後宮之首,日後掌管後宮事務是遲早的事,這番就當是提前練手。”
“其二,各司各房都趕著來巴結娘娘,娘娘乘此機會略施小恩,他們自然是感恩戴德,莫不是能加深了娘娘在宮裡的威望。”
末了又壓低音量,神秘的說道:“最後,皇上怕是不想被其他妃嬪分去了娘娘的注意,才出此計。”
前頭的顧令筠聽得昏昏欲睡,待鄧公公說出最後一點時,顧令筠睡意頓消,眼裡滿是不可思議,“你是從何得出最後一點?”
鄧公公頗為得意的回道:“那日柳才人也在時,奴才見皇上眉頭一直皺著。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皇上對此很不滿。皇上自然是不會不滿娘娘,厭煩的定那些妃嬪們來阻礙到了娘娘和皇上的相處,但顧忌娘娘的名聲,皇上不好打發她們。”
“所以就讓娘娘學習處理後宮事務,娘娘您看,那些人是不是就沒來了,也就不妨礙到娘娘和陛下了。”
顧令筠說不出一句話,眼神裡寫滿了你就瞎扯吧,哪隻眼看到皇上在這了?
同樣說不出一句話的綠竹:高!實在是高啊!不愧是在宮裡長大的,眼界就是不一樣,她怎麼就看不透呢!
為顧令筠“事業”操心的鄧公公繼續獻言:“皇上不來,娘娘可以去看望陛下啊。”
顧令筠想也不想的回道:“不去。”
說完是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準備去床上躺的模樣。
綠竹和鄧公公左右向前攔下,出言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