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聖杯(1 / 2)

中原中也氣衝衝地走進了mafia大廈,一路上遇見的所有人都畏懼於他一看就很糟糕的心情,連招呼也不敢打,恭恭敬敬地鞠躬讓路。

那個討厭的家夥……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一個人溜掉,然後乘著自己在外麵找人的時候返回mafia大廈,緊跟著又“被帶走”了,雖說看情況估計是在他預料之中,不然也不會讓敦送去指示讓他即刻趕回留守了。

但是這到底是在計劃些什麼,身為乾部之中幾乎算是最高層的他,竟然衝從頭到尾的一無所知的感覺也太氣人了,從敦送來指示的情況來看,這個突擊隊長應該都至少知道計劃的零星一角,偏偏是他被耍的團團轉,繞了好幾圈都沒找到人。

一定要找機會揍他一頓,他一遍想著一遍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然後他就在打開門的瞬間傻眼了。

“——混蛋青花魚,怎麼有兩個?!”

“哎呀哎呀真是有趣的表情。”太宰在旁邊舉著手機瘋狂拍照,滿臉都寫著開心。

“一點小意外。”首領宰彆過頭,不想理會這個看上去幼稚得像個傻子的自己,雖然理智告訴他這個家夥和他作為同一人,在能力方麵和他不相上下,自己能超出他的那部分也大部分來源於自己是貨真價實地看過劇透的人,但他還是發自內心地嫌棄這個自己。

“解釋清楚啊混蛋!”中原中也一把摔上門,“你這家夥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又在偷偷摸摸策劃些什麼東西!這個——這個家夥又是怎麼回事啊!”

“如你所見,是偵探社的‘太宰’。”首領宰沒有回答前兩個問題,而是熟練地給自己使絆子,“他雖然不是我,但也確實是太宰治沒錯。”

言下之意,想打我可以去打他。

“那個偵探社的人!?”中原中也的關注點卻跑到了一邊兒去,“所以你之前確實是被他們帶走了?!”

“……你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首領宰並不想費口舌去和中原中也解釋這些聽起來比荒神還超現實的東西,“一個誤會而已,不必追究。”

“可是!”

“我說了不必追究。”首領宰抬眼看了過去,“敦會把鏡花帶回來的,我的計劃要有所變動了……把‘那個’還給我吧。”

“……嘖。”中原中也咬咬牙,抬起手,輕輕取掉了手上的手套,然後發動了異能——但與汙濁不同的是,這一次,紅光隻是亮起了片刻,就被盛大的金光蓋住——

從那片黑紅色不詳的汙濁之中,緩緩升起了一個閃閃發光的金杯。

本來靈子化在一邊的羅賓漢和躲在暗處的瑪修都站了出來,就連太宰也不知道什麼事收起了手機,凝視著那個金杯。

這就是——聖杯。

首領宰先是將手搭上了中原中也的手腕,然後才用另一隻手拿走了聖杯。

看見了這一幕的太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聖杯居然還有抑製中也失控的功效嗎?”

“……差不多的意思。”首領宰垂下眼簾,“我對這個東西也不太了解,但實驗之後確實有一定的效果。”

隨後他揮了揮手,“你先回避一下。”

“……這裡是我、的、辦、公、室。”中原中也咬牙切齒地說。

“啊……那你先去敦那裡吧。”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太宰毫不掩飾的嘲笑。

中原中也更想殺太宰了。

中原中也再次用幾乎要把無辜的門甩出去的力量摔上了門離開之後,太宰才含笑著看向首領宰:“我還說你怎麼就放心把敦君和小鏡花打發去偵探社,把mafia全權交給中也,原來是有了這麼一道保險,不用自己親力親為了啊~”

首領宰歎了口氣:“就算沒有這個我也會那麼選擇……但是現在不得不改變計劃了啊,真是的,你們也來的太是時候了。”

那個介入時間恰好是一切已成定局的時候。

“不過這樣的話,哪怕不告訴敦君和芥川君世界的真相,也沒有問題了吧。”太宰笑著說,“既然如此,你還打算追逐死亡嗎?”

“——與你無關。”首領宰將聖杯拋給了瑪修,“拿去吧,等你的前輩回來,你們就離開吧。這個世界已經夠脆弱了,剩下的你們不需要管了。”

“——可是……”

“沒有可是。”首領宰某些方麵的氣勢確實強過了太宰很多,或許也是因為太宰並沒有很想表現出自己的氣勢,但此時此刻首領宰的強硬確實讓瑪修猶豫了一下,抱著聖杯不說話了。

太宰眯了眯眼睛,感慨道:“真不愧是你啊……”

首領宰看了他一眼。

“真是令人敬佩又可悲啊……”太宰笑著,單手撐著下巴用手指一下一下輕輕點著臉頰,“原來如此,因為看見了真正的光亮所以變得難以忍受黑暗了嗎……”

“隨你怎麼說好了。”首領宰根本不想理他,雖然被踩到了痛處,但卻還是壓製住了讓另一個自己閉嘴的衝動。

——為什麼要讓如今的我再見到這樣的你啊——

他背過身,自嘲地勾起了嘴角。

他已經,在黑暗中獨自一人行走太久了,以至於哪怕僅僅是在彆人的記憶中看見的,那個理解了自己的人,也讓他甘願付出一切隻為了這唯一一個那個人活著,並且在寫的世界的存續。

他曾經以為這樣就夠了。

哪怕是在Lupin被武偵織用槍口指著的時候,他也堅信著這樣就夠了,唯一的遺憾隻剩下那本“沒有一個太宰治能讀到”的。

但是這樣的他卻見到了真正的那個,屬於另一個太宰的“織田作”。

就好像是一直生存在陰冷地下室的孩子,靠著道聽途說,幻想出的光明也能活下去,一旦某天親自感受到了陽光灑在身上溫暖的感覺之後,就再也無法忍耐冰冷的黑暗了。

他過於理智了,所以他知道自己不能去責備他所守護的那個織田作——沒有人規定織田作之助就必須要去理解,去包容,去救贖太宰治,但內心深處的那個孩子卻在不住地發出呼喊。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沒有人來陪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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