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逍斜眼看他。
“你這樣看我做什麼。”金斬道,“傳聞中極樂神女體質有異,令天下修士神魂顛倒,我原先還不很相信,但見了你這沒出息的模樣,才知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哥哥剛才提到那些道君,”風逍轉開話題,“莫非是覺得,若消息傳開,他們也會對極樂神女趨之如騖?”
“能有捷徑可走,為何不嘗試。”金斬道,“哪怕隻有一絲可能,你覺得他們會放過嗎?”
“既然如此,可是要退卻?”
“退?”
金斬驀然拍擊在廊柱上:“當讀至張氏族長飛升時,我隻恨自己不與嵐容同一時代!”
廊柱轟然倒下,水波震蕩,金斬轉過身,直視著風逍:“阿湛,你這幅樣子……莫非,你根本未曾想過這些,隻是一心一意,要與那個十幾歲的小女孩,雙宿雙棲?”
“求道證果,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
風逍慢慢道:“隻是……我也說了,我見了她,便如狸奴,見了那木天蓼……”
“你乾什麼把自己比喻成貓。”
風逍一曬:“好吧。”
“等哥哥見了她便知道了,”風逍子道,“怕不是到時候搶著當貓。”
“你自己定力不夠,被極樂神女所惑,還敢揣測彆人,”金斬冷哼一聲,“嵐容在世之時,也沒把全天下修士,都弄成狸奴。”
“既然她也在這破望山脈,且還遇到你那徒弟,必然也是來參加墮月盟會的。”
金斬忽地彎起唇角:“這倒是便宜了我們行事。”
“待我將她掌握在懷,我倒要看看,這極樂神女,有什麼大不了的魅力。”
……
且不說外界風雲變幻,極樂宗駐地內,夏泠仍是按照原定計劃,把符令打入陣石,看著乞涼殿的大門徐徐洞開,準備去探望儲溫。
她與這位儲教習,其實不熟,隻是既然一起對抗過天霄宗的劍修,仿佛有那麼一點同袍之誼,聽聞他受雷鞭之刑,不好不管不問。
她踏上台階,剛一走入大陣的籠罩範圍,便覺一股涼意,直往骨頭裡鑽。
乞涼殿不算正經的刑堂,踏入殿中,夏泠便發現,此地水氣極為濃鬱,又寒冷刺骨,內置一道環流,猶如大河將整個內殿包裹住,走到哪裡都能聽到淙淙流水聲。
夏泠走了一會,一點冰涼的水花,便忽地飛濺而來,她側身躲避,旋身之時,卻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照理來說,這殿內的水都是法術引流而來,應該是純淨無比的。
正在她疑惑之時,忽聽一聲‘咚’,接著又是‘砰砰’幾聲,仿佛有誰正在隔著門用力的擂打。
夏泠這才發現,大殿儘頭還有一扇巨大的石門,她不由道:“儲教習?”
“是你嗎儲教習,”夏泠問,“你在門後?”
她才說完,門後的捶打之聲便激烈了起來。
夏泠趕緊走過去,她撫上石門,才發現這門上居然也有一道禁製,用力推石門也紋絲不動,夏泠思及那拍門聲,怕是儲溫撐不下去的求援,連忙運起靈力,擊中禁製。如此在三之後,忽聽一聲悶響,大門豁然洞開。
“儲教習……”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見一個黑影迎麵而來,夏泠側身閃躲,那東西撞在石門上掉下地來,夏泠定睛看去,不由嚇了一跳。
隻見飛來之物,居然是個妖獸的半片身體,夏泠一時間沒分清是什麼妖獸,蓋因屍身仿佛被千百道鋒銳劍氣劃過,麵目全非。
獸屍撞在門上,發出‘咚’地聲響。
與此同時,一股極強的殺氣,撲麵而來,伴隨著驚天的血氣。
夏泠在破望山脈與修士相殺相爭,麵對這股殺氣,竟不由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下一秒,她麵露驚異之色。
便見門後,竟是個極廣闊的空間,地勢仿佛盆地,站在門邊的台階往下望去,少說也有百米之高;底下空蕩蕩的,除了中間一塊四四方方的平地,好似一個沒有圍欄的擂台,周圍都是汪洋一般的水。
水中則有遊動的妖獸,各個凶戾。
看著那些若隱若現的妖獸,夏泠這才明白,這乞涼殿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了——這是獸籠啊!
而現在,水麵幾成紅色,顏色還在不斷加深。
隻因站在中央的那人——儲溫。
他站在擂台中央,周圍全都是肉塊……間或有些猙獰頭顱,似乎是妖獸之類。因為站位的緣故,夏泠隻‘看’得到他的後背。
比起在破望山脈中相見那時,此刻儲溫渾身法衣襤褸,上半身幾乎□□-露在外,道道雷鞭打過後的焦黑痕跡,猙獰盤旋在他的脊背上。
夏泠不由出聲:“儲教習?”
擂石中央的人微微一動,循著聲源方向抬起頭,見是夏泠,他表情驀然舒展,似乎要揚起一個微笑。
就在這瞬間,水麵轟然破開,一個巨大的水生魔獸趁機襲來。
“儲教習,”夏泠道,“危險!”
便見儲溫笑容倏然消失,雙手揚起,絲絲縷縷地‘線’從他指間飛旋開來,猛然籠罩住那頭水生魔獸,下一秒,隻聽一聲慘叫,無數肉塊飛散,鮮血淋漓。
肉塊落入水中,頃刻間浮起百十頭水生魔獸,貪婪撕咬起來。
夏泠看得驚異——被關入刑罰之地,按例是要被收走所有法器的,而儲溫使用的‘線’,好似是就地取材,從魔獸身上抽下來的筋……
等水波稍稍平息,儲溫才略略地轉身,看了一眼夏泠,又轉回去:“師侄?”
他聲音有些沙啞,但語氣仍是欣喜的:“你來看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把後麵一部分給刪了。
這章的後半我在發癲,寫得不知所雲。可能會回頭修改。
風、金真的是反派,反派的意思就是,拿不到好人設,沒有好劇情,當BOSS挨打……
麼麼。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