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人都知道三婆子不好惹,不敢再多嘴免得被罵,隻能眼睜睜看著幾人帶著趙曉露上山後,才敢偷摸摸說起這事。
“聽說趙河家的孩子病又嚴重了。”
“唉,誰說不是呢。”這人又道:“以後可得讓孩子上下學小心點,要是下雨的話,還是得親自接送才行。”
“哪有那時間,下雨不得抓緊把糧食收起來啊。”
“沒錯,不然這幾個月都白乾了,家裡吃喝都得出問題。”
見其他人都否定自己的提議,他脫口而出:“孩子要是出事,你們後悔都沒用。”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幾人被這話弄得很不高興,和這個人爭吵起來,最後還是年紀較大的人站出來,斥責道:“吵什麼吵,以後再遇到下雨,就讓村子裡的孩子都一起結伴回來。”
所有人頓時不再說話了。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等晚上的時候,我去找村長說一下這個事。”
眾人紛紛答應下來。
另一邊。
以三大爺為首的幾人正往山上走,趙河負責推輪椅,三婆子和趙河妻子扶著輪椅兩邊把手。
山路陡坡,還有灌木和草叢。
幸好三大爺常年上山采藥,知道往哪走更方便,這一路上沒遇到多少擋路的草木和碎屍,除了一些起伏較大的山路,需要把輪椅抬上去才行。
不過短短半小時,三人都出了不少汗。
洛塵原本不想這麼折騰的,實在是情緒力量本來就不多,他需要弄一個直擊人心震撼的救人方式,好積攢足夠的情緒來治療趙曉露。
最重要的是,這樣還能讓自己和這座大山的聯係加深,為後續的計劃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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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格外涼快,驅走悶熱和潮濕,屬於山林特有的味道讓所有人不由得深吸了口氣,心曠神怡。
哪怕是為父母,還有三爺爺三奶奶被騙的事格外擔憂的趙曉露,也難得露出了放鬆的時刻,但很快,她又緊緊抿著嘴,滿心的憂慮和自責。
趙河夫妻前所未有的亢奮和激動,哪怕前方有刀山火海都無法阻止兩人的腳步,更何況隻是累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趙河回頭衝趙曉露露出傻嗬嗬的笑容:“彆擔心,妮兒,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明顯被騙的深信不疑。
趙雨露用儘全力眨了一下眼睛,想要告訴父母,外帶三爺爺三奶奶,勸他們不要再信什麼山神能救她的謊言了。
這世上根本沒有神存在。
但她做不到、
幾人不知走了多久,眼看快要到山頂時,不知何時走到最前麵的穿山甲忽然停下來,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三婆子見狀問:“山神……大人,我們是要在這裡停下麼?”
她的語氣異常小心崇敬,完全看不見半點平時的潑辣和暴脾氣,三大爺極其不適應,咳嗽了一聲:“那我去把固定帶解開。”
這東西固定在身上肯定不舒服。
三人手忙腳亂的拆固定帶,三婆子則是亦步亦趨跟在洛塵身後,生怕忽略掉洛塵的任何要求。
洛塵對此適應良好,隨便找了個巨石爬上去,高仰著頭閉上眼睛,開始用情緒力量改變這座山的氣息。
四周格外安靜,仿佛連風聲都消失了。
洛塵一句話都沒說,可在場的幾人無端感受到了某種沉重肅穆的氣息,正不斷的彌漫開來。
這座山——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他們瞪大眼睛,下意識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生怕破壞了眼前這格外神秘又震撼的一幕。
洛塵又收到了好幾撥情緒,其中貢獻最多的,竟然不是三婆子,更不是趙河夫妻兩人,而是趙曉露。
越是體質虛弱的人,就越是能比普通人感受到這座山的變化,而且還是一瞬間改變的。
她艱難轉動著眼珠,餘光中看到了……穿山甲身上似乎散發出淡淡光暈,與周圍的山林和樹木形成了難以言說的頻率。
這對於一直堅定這世上沒有神,且擔憂著親人和同村認識的三奶奶三爺爺的她來說,無疑是一種更強烈的震撼和衝擊。
三奶奶忽然指著某個方向,神情震撼又激動:“快看那兒。”
他們下意識望過去,同樣露出震驚的表情。
樹木花草,包括對麵的河流,所有能夠看見的地方,都出現了許多類型的動物,有梅花鹿,兔子,鬆鼠,還有各種類型的麻雀和鳥類。
到最後,還出現了隻有在深山中活動的豹子,還有老虎,它們沒有攻擊周圍的獵物,而是和所有動物一樣,朝著這邊不斷前進。
三奶奶嚇得腿都軟了,卻還是站在原地不動,趙河本能推著趙曉露往後退,三奶奶見狀趕緊拽住趙河,壓低聲音:“你要乾啥去?”
趙河吞吞口水:“我帶妮兒往後躲躲。”
雖說山神大人看起來很厲害,可萬一沒來得及擋住老虎攻擊妮兒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