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樹海猥褻女童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同在江大工作的楊教授很快也知道了。
想起那次日本比賽,他因為工作上的事情連夜回國,再回去的時候,女兒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正吃著晚餐的楊教授突然渾身一個激靈。
“老婆,你說,曦曦不碰鋼琴,不會也是因為林樹海吧?”
“咱們要不要問問曦曦?”
一想到有這種的可能,林樹海就禁不住一陣後怕。
程夫人放下手中的牛奶,果斷拒絕,“不行,她最近好不容易開朗許多了。”
她沉吟了一會兒,又說,“既然江大處理得這麼迅速,肯定有了確鑿的證據。這樣,你托江大的同事打聽一下,如果他真的喪心病狂連曦曦也下手……”
程夫人捏斷了手裡的筷子。
吃完晚飯,楊教授就去找同事打聽。
這件事學校處理得很隱秘,經過他多方打聽,才知道是通院江教授的愛徒兼準兒媳言夏提供的證據。
言夏去聽過他的課,這孩子非常有天賦,他也很喜歡的。
可惜被電院的老沈和通院的老江搶先了。
楊教授直接打了個電話給江教授。
對方估計是在忙,楊教授連著打了好幾個,才被接起來。
“老楊?有事直說,我手邊忙著做項目呢。”
楊教授也不繞彎子,“老江,把你學生言夏的聯係方式給我一個唄。”
“你要言夏的聯係方式乾什麼?”江教授語氣裡帶著警惕,“她現在手裡忙著3個項目呢。可沒時間再去計算機學院跟你研究那什麼信息安全了。”
好像生怕他也要把言夏搶走一樣。
沈教授和江教授的搶人大戰,楊教授也有所耳聞。
“我隻是有點私事想請她幫個忙。”
“真的?”
“真的。”楊教授聞言失笑,“我不跟你搶人。”
他家曦曦就很棒啊,乾嘛去跟彆人搶呢。
“好吧。”
江教授勉為其難地同意了,將言夏的聯係方式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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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夏剛看完自家男票的線上演唱會,接到計算機學院楊教授的電話的時候,頗有些詫異。
“楊老師,您找我什麼事?”
楊教授作為國內信息安全首屈一指的大佬,言夏
還是非常尊敬他的。
楊教授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問,“林樹海的犯罪證據,是你提供的吧?”
言夏沒有否認,“是的。”
“我是程曦的爸爸。”
言夏沉默了。
她一沉默,楊教授就知道,言夏必然知道這個名字。
他強忍住心頭巨大的陣痛,儘量平靜地問,“你可以把相關的資料發給我嗎?”
聲音中帶著不自覺地顫抖。
“好。”
“謝謝。”
“您要有心理準備,”言夏頓了一下,又說,“可能、不那麼雅觀。”
“多謝。”
楊教授一個人在書房沉默地看完了言夏發過來的資料。
妻子送宵夜進來,他趕忙把手機鎖屏。
“怎麼樣,打聽到了麼?”
“嗯。”他接過妻子手裡的小餛飩,笑著說,“我問過了,沒有咱們曦曦。”
程夫人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楊教授嘗了一口餛飩,誇道,“你這手藝進步了嘛。”
“這可是曦曦教我的。”程夫人一臉驕傲。
“對了,昨天我帶她去公司轉了一圈,她好像也不是很排斥。”
致力於讓女兒繼承自己衣缽的楊教授:……
“你不是已經想好要請職業經理人嗎?怎麼又來跟我搶人!”
“要是曦曦願意接手,我還找什麼職業經理人啊。”
“我看曦曦對科研也很感興趣呢。她那麼有天賦,你忍心就這麼埋沒了?”
夫妻倆爭執不下。
書房裡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
“算了,我們在這裡爭有什麼用。”
“也對,還是給她自己選吧。”
“那你看書也彆看太久了,傷眼睛。”
“好。”
聽到妻子關門離開的聲音,楊教授竭力維持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
想到現在乖巧的女兒,他暗暗下定決心:這次,決不能讓那個人渣逃脫應有的懲罰。
之後楊教授認真觀察了女兒幾天,見她沒什麼異常,才放下心來,轉而專心盯著林樹海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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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過後,臨水市很有些日子沒下雨了。
空中沒有一絲雲,頭頂上一輪烈日,沒有一點風,連校園裡的冬青樹都無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裡。
大地像蒸籠一樣,熱得使人喘不過氣來。
沈安然正在
給學生們分析這次考試的試卷。
“現在這個時候,咱們主要是查缺補漏,遇到不會的馬上弄懂,不要太去在意成績和排名。知道嗎?”
臨近高考,二中的考試變得頻繁起來。每科老師都有小測,加上周考、半月考和月考,學生們幾乎每天睜開眼就是在做卷子。
部分學生成績波動較大,心態受到影響,沈安然很擔心,最近想儘各種辦法緩解學生們的焦慮。
大夏天帶著口罩講課,就像進了蒸汽浴室一樣難熬。
下課鈴聲一響,她馬上摘掉了口罩。
她打開保溫杯,借著喝水的功夫,跟學生們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