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傷口完全沒有出現在夢境裡……
綾音閉了閉眼。
她先是打了個電話給毛利蘭，同她解釋自己昨天晚上起來的時候有點發燒，今天得請假。
接著綾音就翻出昨天剛拿到的五條悟的聯係方式，打了個電話給他。
五條悟是當著虎杖悠仁的麵接通電話的。
他看到來電名字的時候，將原本捧著的泡麵都差點灑在地上。
說實話，他有遲早綾音會打來電話的準備……但沒想到這麼早啊？！虎杖悠仁還一臉茫然地問他：“五條老師，不接電話嗎？”
五條悟在接通電話前，同情地看了虎杖悠仁一眼，自己也歎了口氣。
電話那邊傳來溫溫柔柔的聲音：“早上好，五條老師，請問今天我能去看看悠仁嗎？”
五條悟嘶了一聲。
他先是對懵懂的虎杖悠仁比了噤聲的手勢，接著用兩秒想了想自己出差的任務，愉快地決定將任務丟給乙骨憂太。
“當然沒問題了，今天不是工作日嗎？綾音不上班嗎？”
在聽到“綾音”這兩個字的時候，虎杖悠仁第一時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結果被咒骸狠狠地揍了一拳，還得淚眼汪汪地捂著嘴不能出聲。
五條悟偷偷按了揚聲器。
“……昨天不知道為什麼，半夜起來的時候稍微有點頭暈，那時候還以為自己發燒了，就和毛利先生請假。結果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好了，就想著乾脆來看看悠仁？”
“悠仁這個點起床了嗎？應該要開始上第一堂課了吧？”
五條悟邊聽邊思索著應對的策略。
“這個不清楚呢，讓我看看課表——”五條悟的手指敲了敲泡麵碗，“今天早上悠仁剛好沒有課，原本是要和同學一起去社會實踐的，我把他偷偷帶出來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猶豫。
“和同學一起參加活動啊……同齡人還是和同齡人玩比較好吧？我就想遠遠地看他一眼，順便給他帶點東西。”
“對了，悠仁最近的成績如何呢？”
五條悟：？？？
虎杖悠仁默默抱著咒骸去找自己的書包，取出之前的那一遝英語試卷。英語試卷上一個字沒動。
“他成績還算不錯，在班裡是中上遊。”五條悟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虎杖悠仁趕作業。
虎杖悠仁對著麵前的英語試卷發呆。
綾音給他準備的試卷，難度自然不用多說，更何況在這一個月裡……虎杖悠仁已經完全將過去學的知識忘記了。如果是國文還能勉強應付一下，可這是英語啊！
而且非常有可能……是自家姐姐出的試卷，網絡上都搜不到標準答案的那種。
虎杖悠仁還得持續向咒骸輸出咒力，隻能用一隻手。他的手指啪嗒啪嗒地敲擊著手機鍵盤，試圖將一個個單詞輸入到翻譯軟件裡。
兩麵宿儺從他的手上冒出隻眼睛，看了半天試卷：“……這什麼玩意？”
虎杖悠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彆在這個時候來煩我——如果完不成姐姐交給我的任務，我絕對會死的！”
“你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嗎，小鬼？”
兩麵宿儺嗤笑一聲。
“這不一樣——”虎杖悠仁放下手機，抄起一支筆在試卷上唰唰地寫，認真地說，“我不能讓姐姐發現這件事，到時候你可彆冒出來，宿儺。”
虎杖悠仁不會讓綾音卷入他的事件之中。
這次死亡，也足以讓他明白咒術師的世界究竟有多危險。他自己隨時可能會吃下二十根宿儺手指死掉，這沒關係。但是絕對不能讓綾音姐知道……不能讓綾音姐有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