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音無奈地歎了口氣，雙腿被五條悟的體重壓得不能動彈。
她已經忽略路人迷惑的目光，隻是五條悟真的太沉了——
“有什麼關係嘛？這樣很舒服啊，剛好還能睡一覺。等睡醒我們就到東京了！”
五條悟靠在少女柔軟的大腿上，打了個哈欠，幾下喝完可樂，將杯子遞給綾音：“拜托啦！”
綾音接過杯子，有些茫然。
她吐槽：“五條先生不是說要玩什麼角色扮演遊戲嗎……”
現在的他，哪裡像是守護公主的騎士啊？
“我是一直在玩啊？”
五條貓貓困惑地睜大了眼睛，不解得看向綾音。
綾音：“？”
五條悟推了推墨鏡，“哦”了一聲，像是恍然大悟：“我是公主，你是騎士啦。綾音在想些什麼呢？”
綾音：“……”
五條悟在閉上眼睛之前，偷偷地瞄了眼綾音。
很好，表情正常，按照之前的好感度上漲套路——五條悟如願地聽到了係統的聲音，隻是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攻略進度：31（？？）】
【戀愛印象：稍微有點複雜。】
五條悟：？？這好感度還能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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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嗎？”
兩麵宿儺懶懶地睜開眼睛。
他一隻手撐著下巴，專注地聽著那邊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聽著聽著，兩麵宿儺的臉色驟然冷卻。
過往的回憶一閃而過。
他仿佛還能聞見她發上的清香，能看到她驕傲地抬起下巴，能聽到她不屑的嗤笑。可是回憶隻是回憶，現在兩麵宿儺擁有的，隻有腳底下如山的骨頭。
不過兩麵宿儺就算是坐在這堆骨頭之上，也是君臨王座。
隻是君臨王座總歸是孤獨的。
“不願意想起，覺得我是麻煩嗎……”
兩麵宿儺抬頭看向遠方，眼神冷得像冰，恨不得直接穿透到那兒去。
可他卻突然笑了起來，越來越大聲，越來越瘋狂。
他明明在笑，卻又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很好，很好，五條……等我下次占領這個小鬼的身體，我就第一個把你殺了！”
兩麵宿儺的思緒，飄到了千年以前，重重墜落。
紫發的少女分明穿著一身雪白的嫁衣，胸前卻是紅色的。
——那是兩麵宿儺再熟悉不過的顏色，是他手上常常沾染的顏色，是他經常踩在腳底的顏色。他曾經為血深深著迷，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顏色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血液從她的心口湧出，染紅了嫁衣，彙集成一條綿延的小溪。
即使承受著那樣的痛苦，她看著兩麵宿儺，竟然還吃吃地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清脆。
兩麵宿儺就看見她笑著笑著，雙腿跪了下去。
兩麵宿儺隻愣了半秒，接著衝了上去，想接住她流下的血，想發動反轉術式。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他的舌尖被咬出了血，兩麵宿儺也不在意，直接發動了反轉術式。
那時候，兩麵宿儺想，要讓她知道膽敢這樣做的下場，要狠狠地教訓她——
可是血還在流。
可是兩麵宿儺明明已經發動了反轉術式——
術式無效。
術式無效。
術式無效。
“宿儺，我把它給你了。”
她已經沒有多少生命力了，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
再下一秒，她的心臟墜落在了地上，從高高的骨堆中滾了下去。
香取綾音死了。
兩麵宿儺在前去麵對那些咒術師之前，在婚房裡坐了很久。
他將自己的心臟掏出來，放在匣子中。
他聽見那個係統問，有什麼願望。
“……她想擺脫我？”
“死也彆想。”
兩麵宿儺是被一個聲音突然從回憶中驚醒的。
他聽著虎杖悠仁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地接通了電話：“這裡是虎杖悠仁，是誰——”
兩麵宿儺聽到那個熟悉的女聲。
“悠仁，是我。”
“綾音姐？怎麼會淩晨給我打電話？出什麼事了嗎？”
“不，我想問你。”
她似乎猶豫了一下。
“兩麵宿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