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暮,聽話,彆喝了,你已經喝醉了。”
徐超然按住黎暮倒酒的手,奪過她手裡的酒杯,板起那張好看的臉,佯裝生氣。
她就不該縱容黎暮這個小妖精,陪她進行所謂的“第二攤”,原本黎暮就在慶功宴上喝的昏昏沉沉,在“第二攤”的加持之下,徹底醉成了一灘軟水。
這人喝醉了就原形畢露了,既磨人又黏人。
“徐哥,不要這麼小氣嘛。”
黎暮攔腰抱住徐超然,整個人撲在她懷裡,臉頰貼在她的胸口,撒嬌似的亂蹭一通,說話的聲音奶裡奶氣的。
她一靠近,那股迷醉的酒精味兒就充斥著徐超然的鼻腔,盈滿了她的頭腔,不僅心跳加快了幾分,連體溫都上升了幾度。
黎暮穿著一件素淨,簡約的白襯衫,因為酒精上頭的燥熱,領口的扣子被她扯開了兩,三顆,露出一大片凝脂般的皮膚,透著酒醉後的紅,曖昧旖旎的紅。
從徐超然的角度,甚至可以依稀看到她鎖骨下方,隨著呼吸起伏著的柔和曲線。
這人還…還真是不知世間險惡。
徐超然伸手把黎暮身上的白襯衫扣的嚴嚴實實,在她那隻不安分的手上輕拍一下,沉聲道:“彆亂摸。”
黎暮悶哼了一聲,又噥咕了一句:“小氣。”
徐超然按亮手機屏幕,才發覺現在時間不早了,已經淩晨四點多了,便在黎暮腰上拍了拍:“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不…不用。”黎暮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伸手在腿上亂摸一通,“我手機…手機好像丟了。”
“沒丟。”徐超然拿起黎暮放在桌上的手機,塞進她手裡,眼神無奈又寵溺,“在這兒,拿好。”
黎暮拿到手機,懶懶的掀開眼皮,點進手機通訊錄,準備隨機揪一個幸運的好朋友,接她回家。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動著,漫不經心的目光懶洋洋的灑在手機屏幕上滾動著的聯係人,備注為【債主】的聯係人吸引了黎暮的視線。
債主?債主是誰來著?
黎暮求知欲爆棚,毫不猶豫的撥通了【債主】的電話,她按下免提鍵,等待電話接通,長而上揚眼睛眯起,像隻慵懶的貓。
電話幾乎是秒接
的,低沉磁性的聲音從手機內傳出,語調溫柔,還能聽出對方話尾繾綣的懶音兒:“怎麼了小黎,想哥哥了?”
黎暮喝得醉醺醺的,腦子一片混沌,下意識回了一句:“你是誰呀?”
她酒醉後又奶又嬌的聲音,讓對方呼吸一緊,語氣又柔和了幾分:“哥哥是你男朋友。”
“你騙人!我媽不讓我談戀愛。”
“哥哥怎麼會騙你,你媽同意我們倆談戀愛。”
“是嗎?”黎暮上揚的語調,嬌嬌的,懶懶的,有著致命的誘惑,“那你能不能來接我回家?”
“好。”
電話那頭的呼吸聲明顯的加重了,頓了幾秒後,又開口:“你在哪兒?哥哥現在去接你。”
“我不告訴你。”黎暮狡黠一笑,嘴角蕩漾的小梨渦,襯得她分外嬌媚。
電話那頭的人用哄小孩兒似的語氣問:“你不告訴哥哥,哥哥去哪兒接你?”
“自己猜。”
黎暮瀲灩的眸光閃了閃,她話鋒一轉,聲音微微拉長:“你給我帶草莓蛋糕來,我就告訴你。”
淩晨四點要吃草莓蛋糕,難度不亞於淩晨一點要吃油條,可電話那頭的人卻毫不猶豫的應下了,十分爽快,像是早有準備。
黎暮眯了眯眼,伸了個懶腰,紅唇微張,對著電話那頭的債主說出了她所在的酒館地址。
***
半個小時後,一輛車牌連號的白色藍頂的勞斯萊斯曜影停在酒館門口,一頭肆意又囂張的複古紅發的傅朝安倚靠在車上,他給黎暮撥去電話:“小黎,哥哥到了。”
不到五分鐘,傅朝安就看到黎暮穿著一件紫色的做舊款牛仔外套,從小酒館迂回延長的門廊噔噔噔的跑出來,身後是隻穿了一件白色薄衛衣的徐超然。
“你來啦!”
話音剛落,黎暮看清了倚靠在車上的男人,她鼓起臉頰,撅著嘴,一副很失望的樣子,小聲問道:“怎麼是你?”
傅朝安大步走上前,拉著黎暮往懷裡一帶,把人攬在懷裡,他垂頭看著她因酒醉紅撲撲的臉頰,輕聲問:“不是我是誰?草莓蛋糕嗎?草莓蛋糕可不會開車。”
黎暮白了他一眼,在他胸口撒嬌似的的錘了一拳:“哼,草莓蛋糕有被冒犯到。”
她嬌嬌軟軟的樣子,讓傅朝安的心化了大半截
。
這人喝醉後乖巧的很,不吵不鬨不犯混,隻是乖乖的靠在他懷裡,迷醉的酒精與她自帶的香氣,讓他上頭。
她熱熱軟軟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呼吸間從鼻腔噴灑出濕熱的氣息,氣息纏繞在他胸口的皮膚上,似有若無的撩撥著他的心,酥酥麻麻的,像一股電流在體內衝撞。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連呼吸都是在勾引。
他的身子麻了大半,腰都軟了,呼吸聲重了一些,就連體溫也升高了一些。
傅朝安麵對徐超然這個記在小本本上的假想情敵客氣多了:“你住哪兒,我順路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公司派車來了。”
徐超然拒絕了傅朝安的好意,她要去的機場和黎暮家是完全不順路的兩個方向,與其在路上浪費時間,不如讓黎暮早點回家休息。
她不願意傅朝安也不勉強。
傅朝安記得黎暮身上這件外套是徐超然的,她在彆墅區穿過幾次,便讓黎暮把外套還給徐超然,又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穿在黎暮身上。
他低頭在黎暮紅通通的小鼻尖上輕咬一下,沉聲教育道:“以後不可以穿彆人的外套,聽到沒有?”
黎暮在傅朝安胸口蹭了蹭,從鼻腔裡擠出一聲“嗯”。
隨後,傅朝安看了眼徐超然道:“我先送她回家了,你一個人注意安全。”
徐超然用點頭示意傅朝安,她知道了。
黎暮卻嚷著說,自己要看徐超然安全坐車離開,才能跟著傅朝安走。
徐超然的嘴角微微翹起,從內心深處湧上一股暖流。
不到十分鐘徐超然公司派來的車就到了,她長腿一跨邁進車內,關上車門前,對黎暮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示意她電話聯係。
黎暮乖巧的點頭,唇邊漾著笑容,她送給徐超然一記飛吻,奶裡奶氣的聲音劃破了夜色的寧靜:“徐哥,愛你哦,回來時,記得來我家玩。”
“好,快回家休息吧,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徐超然說完這句話,車就開走了。
待黑色的商務車消失在夜色中,黎暮才坐上傅朝安的副駕駛,引擎聲劃破了長空,白色藍頂的勞斯萊斯曜影離開了小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