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
如果要燕雀雀挑一個詞來形容現在的場麵, 那麼那個詞就非“尷尬”莫屬了。
一張桌子, 一餐豐盛的午飯。兩個對坐無言的人,還有兩隻時不時試圖找茬的貓。
燕雀雀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不想說話。
曲霧觴不知道說什麼, 因為他想說的都不能說出口, 想說其他的又找不到話題,他沒這個經驗。
但是他又有點想說話, 所以皺著眉, 看上去一副很想要找茬的樣子。
燕雀雀在心裡祈禱著這個瘟神趕緊走,也不主動找話題。
事情是這樣的。
當這個聲稱要“請”她吃飯的家夥驅車到燕雀雀家門前的時候,燕雀雀連門都不想開。
但是吳媽說這樣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所以她去把門開了。
對方冷著一張臉出現在燕雀雀門口,然後直截了當的提出“走。”
媽耶, 大哥,你這麼一副黑社會老大的樣子誰敢和你走啊, 萬一你在路上把我“哢嚓”了怎麼辦?
燕雀雀十動然拒。
最後,對方就決定“既然你不跟我出去吃飯,那麼我就留在你家裡吃飯好了”。
這波騷操作燕雀雀真的是萬萬想不到。
朋友, 就不會覺得食不下咽嗎?
反正現在他們倆就對坐無言的在一起吃飯, 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 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曲霧觴覺得有點煩躁。
為什麼這個女人不說話了?
平時不是很能說嗎?
“聽說你之前去了外國?”他試著挑起話題。
梯子都給你搭了,你總該配合著多說點了吧?
但是燕雀雀並不是曲霧觴肚子裡的蛔蟲,她眨了眨眼,回答道:“你不是我的前未婚夫嗎, 我每年都去,這你居然不知道?”
惡毒千金·燕,上線。
我氣一氣他,他估計就受不了的想要走掉了。
但是曲霧觴卻沒有覺得很生氣:
哼,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彆人麵前裝的那麼好,一到我麵前就露出真麵目了?
看在本性難改,而且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我就勉勉強強的原諒你好了。
直到這一餐飯結束後,曲霧觴才(不得不)離開。
燕雀雀看著這個風一般的男子來了又走,十分搞不懂他的腦回路。
算了,看在他是一個帥哥的份上,她就不懷疑他是神經病了。
管他乾什麼來呢,反正他現在走掉了。
·
曲霧觴處理完一天的事物之後,有點不願意躺上床。
但是人總是要睡覺的——他希望接下來那個傻小子不要再對著他訴說一些亂七八糟的鬼話了,要不然他可能會忍不住給他幾下子。
不過今天他的運氣不錯,很難得的,他安安生生的睡了一個覺,還做了夢。
他已經很久不做夢了,這會突然做夢,感覺到很新奇。
他夢見燕雀雀被她包養的小白臉欺騙了感情,被溫家的小白臉劈了腿,最後想來想去,總算是幡然醒悟,明白了他這個未婚夫才是最好的,然後哭著跑過來求他恢複婚約。
“當初要退婚的是你,現在說要恢複婚約的也是你。”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燕雀雀:“總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燕雀雀,這個目中無人的高傲公主終於對畫眉嘴國王低了頭,她哭著說:“對不起,我錯了。”
曲霧觴有點得意,不過他深知,人性本賤,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會被太珍惜,於是他決定為難為難(拿喬拿喬)燕雀雀。
“要讓我答應也不是不可以。”他垂下眼簾,做出一副動搖的樣子:“但是你要是又出爾反爾,比如見異思遷了,然後又鬨著要退婚怎麼辦?”
然後他就聽見燕雀雀開始保證,他又趁機提了很多不平等條約,等燕雀雀一一答應之後,他才矜持的點點頭:“好吧。”
得到了他應允的燕雀雀看上去非常高興,撲過來想要抱住他。
曲霧觴本來打算處於人道主義,伸出手回抱她一下,但是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刹那,他醒過來了。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他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
等總算是清醒了一點之後,他開始自我懷疑——我為什麼會做這種夢?
……難道是燕雀雀給我下了咒?
曲霧觴睡不著了,他乾脆起床去公司。
等連城按時到達公司的時候,曲霧觴已經處理完一疊文件了,現在正皺著眉看一份策劃案。
連城有點緊張——難不成他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