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孤攔住他們!”夜千辰冷著眸子, 出聲喝道。
可是並沒有身後任何侍衛響應他的命令, 夜千辰回頭定睛一看, 除了些嚇傻了正呆呆望著他的老百姓, 他身後竟然一個侍衛都沒有跟上來。
“真是一群廢物......!”夜千辰眸中掠過一抹鄙夷的寒光,策著鞭子又往前追了過去。
被遠遠甩在身後隻能望塵莫及的侍衛們十分委屈:“您玩命似的跑得這麼急,誰追得上呐......”
夜千辰自然聽不到這些侍衛的委屈,他早就策馬揚鞭, 麵若寒霜的驟然攔在了紀若晴一行人的車攆前。
因為出現得太急太快, 驚得馭車的兩位小太監一個反應不及,人仰馬翻。
幸好紀若餘反應快, 瞬時抱著紀若晴跳出了車攆之外, 才不至於被車攆壓在下頭。
隻是可惜了車攆上原本載著的各式大小木箱子,全東倒西歪的摔了下來, 看得紀若晴心一跳一跳的。
她是沒多少寶貝,但不知道紀若餘有沒有啊, 這一摔,許多寶貝估計都要摔壞了吧......
心疼!
紀若餘眸色淡淡的看向夜千辰, 發現夜千辰正死死盯著紀若晴瞧。
可惜紀若晴一個正眼也沒給他,反倒一臉複雜的隻低頭看著掉落一地的木箱,這個事實讓夜千辰臉上的寒霜更濃,臉色極其難看。
見夜千辰還盯著紀若晴不肯移開視線, 紀若餘身子一側, 擋在了紀若晴的身前, 也擋住了夜千辰的視線。
紀若餘麵無表情的對上夜千辰冷若寒霜的視線, 不鹹不淡的問道:“有事?”
“......”夜千辰目光轉向紀若餘身後,就連紀若晴那雙眼裡沒有他的眸子也看不到了,隻能看到一襲檀色的裙尾,毫無動靜。
夜千辰微微眯了眯眸子,亦不鹹不淡的回道:“孤隻是突然想起來,還有東西未收回來。”
紀若餘身後藏著的裙擺動了動,明顯是豎著耳朵在仔細聽這邊的動靜了。
夜千辰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終於眼裡有他的存在了麼......
他趁熱打鐵,繼續淡聲說道:“紀若晴,孤怎麼記得......你還未將那紫翠玉簪還給孤?”
紀若晴的身子在紀若餘身後明顯抖了一下,極不情願的走出來,弱弱的說道:“你不是說......借我把玩幾日麼?又沒說出宮之前要還給你......”
夜千辰見到她終於肯同他說話,連黝黑黯淡的眸子都不自知的亮了些,不過他的聲音依舊故作疏離冷酷,冷笑著說道:“你不打算出宮之前還給孤,難道打算出宮以後再還給孤麼?”
紀若晴原本因為簪子要還回去而有些暗的眼睛突然泛起了一絲亮光:“對啊,指不定哪日我同哥哥又來夜國王都了,要不到時候我再還你吧......”
夜千辰注意到,她已經不自稱“妾”了,也不喊他“王”了,真真是把兩人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的,半點想不起她曾經是他的美人?
夜千辰隻覺得心裡極不痛快,臉色也不大好,擰巴著說道:“你同孤是什麼關係?孤憑什麼將簪子借你那麼久?”
“......”紀若晴被這個問題難倒了,求助的目光看向紀若餘。
沒想到紀若餘泠泠的目光盯著她,眸色一片平靜,卻又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晴晴,將簪子還給他,我們與他再無任何瓜葛。”紀若餘淡聲說道,眸中越寧靜,越讓紀若晴覺得身體本能的害怕。
她下意識的挪開了些,與紀若餘保持了更遠的一些距離,才無比警惕的捂住胸口,仿佛要殺了她才願意將簪子交出來一般。
紀若餘的臉色沉了,眸中浮起了一層黑得化不開的霧靄:“你想要簪子,哥哥給你買。”
“......”紀若晴咬了咬殷紅的朱唇,眸中滿是掙紮的意思。
夜千辰勾唇譏誚的輕笑道:“恐怕你買不起。”
紀若晴觀察到紀若餘微慍的臉色,知道夜千辰是說中了,紀若餘真的買不起!
所以她將懷裡的簪子捂得更緊了,這麼珍貴的寶貝,更加不能還了!
“紀若晴,你若不想將簪子還給孤,倒也可以。”夜千辰勾著薄唇,眸中意味不明,“孤可以再借你些時日。”
紀若晴眼眸微亮,又聽到夜千辰說道:“但為了防止你拿著簪子逃跑消失,所以你必須跟孤回宮,在孤眼皮底下,你想借多久就借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