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餘觀察到紀若晴的神色, 眸中閃過一絲狐疑:“晴晴不喜歡......?”
他明明記得, 當時的她將這竹雀兒寶貝得很,就連睡覺也抱著不肯撒手。
卻不知道是誰送給她的, 隻據說是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哥哥。
他從未見晴晴這般寶貝一個小玩意兒,吃飯要捧著,睡覺要抱著, 無論去哪兒玩都要帶著這竹雀兒去, 真是讓他......好生嫉妒呢。
嫉妒這竹雀兒,也嫉妒送這竹雀兒給她的人。
後來,他略施小計,將這竹雀兒弄到了手, 替她保管著。
從此就像是捏住了她的把柄似的, 無論是讓她乖乖吃飯, 還是讓她好好睡覺,她都會聽話,就是為了這竹雀兒。
他心中的妒意更甚,卻將這竹雀兒利用得很好,一直都好好的掌控著她。
隻是......連她也說不清送這竹雀兒的人是誰。
若是知道就好了,他就能想辦法將那人弄死了呢......
紀若晴不知道紀若餘在想什麼, 隻是覺得他眸中浮起的沉沉霧靄愈來愈深邃,遮住了眸子裡所有的情緒,包括那抹猜忌和狐疑。
紀若晴立馬警醒了起來, 她記得紀若餘說過, 原身紀若晴是十分寶貝這東西的, 所以......她必須也裝作很喜歡的樣子,不能讓他懷疑她不是他的妹妹。
紀若晴連忙捧起那隻竹雀兒,愛不釋手的摸著編織成竹雀兒的葉片:“我當然喜歡啦!我想了它好久呢!終於見到它了......”
嗯,想了這個寶貝好久,終於見到,沒想到是這般模樣......
紀若晴仔細打量著這竹雀兒,瞧起來年代有些久遠了,葉片的邊沿都微微有些發黃,但是仍舊能看出它的主人當年有多愛它,因為它的一顆小腦袋被撫摸得鋥光瓦亮,一看就是以前被人摸了好多回。
紀若餘瞧著紀若晴那歡喜得的模樣,眸光凜了凜,淡聲說道:“晴晴可還記得是誰送你的這竹雀兒?”
紀若晴裝作思索了片刻,而後迷茫又沮喪的搖搖頭:“不記得了......”
紀若餘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寵溺的笑道:“也是,當年你年紀小,不記事倒也正常。”
“嗯......”紀若晴跟著點了點頭。
“可是晴晴為何這般喜歡這個竹雀兒呢?”紀若餘又出聲問道。
紀若晴身體本能出現的雞皮疙瘩在提醒著她,這是一道送命題。
其實她也想知道,原身紀若晴為何這般寶貝這個竹雀兒,但是她這具身體不可能告訴她啊......
紀若晴隻好把玩著手中的竹雀兒,沉吟片刻後,才將竹雀兒往桌案上一放,興致缺缺的說道:“當時年紀小,不懂事......現在似乎又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一邊說著,紀若晴一邊偷偷的看著紀若餘的神情,怕他覺得她奇怪,對她產生什麼懷疑之情。
沒想到......紀若餘反而咧開嘴笑得開懷,眸底儘是寵溺和溫柔,揉她腦袋的力度也更大了:“晴晴真乖。”
紀若晴被揉得一臉莫名其妙:???
她說了什麼就乖了?怎麼他突然很高興的樣子???
紀若晴不知道的是,當年原身紀若晴是這麼說的——
“因為這是那個哥哥送我的,所以我很喜歡呀~”
就是這句話,讓紀若餘輾轉反側三天三夜都未闔眼。
也是這句話,讓紀若餘徹底覺醒了。
原來,他不能容忍晴晴的眼裡有彆人,也不能容忍晴晴覺得彆人好,否則他就會心痛不已,心肝脾肺腎都擰在一起疼。
她的世界,應當隻有他一個人。
就像他的世界裡,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一樣。
他們是親兄妹。血脈是這世間最深的羈絆,就應當相依為命過一輩子,不是嗎?
他隻有她,她隻有他,多好......
紀若晴完全沒有意識到紀若餘早已扭曲的內心,仍舊在懶洋洋的拋著手裡的竹雀兒。
既然紀若餘不懷疑,她也沒必要裝得很喜歡這竹雀兒了。
不過這麼一上一下的拋著,竹雀兒的翅膀撲棱著活像個真的雀兒,倒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