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小姐絕了,賣弟第一人,弟弟是什麼,可以用來背黑鍋的嗎?狗頭。]
“嗬嗬,我們繼續,”張媒婆緊緊捏著帕子,眼神死死鎖住陸戈,提起嗓子,“夫妻……”
“碰”地一聲響起。
張媒婆心累地閉上眼睛,完全擺爛狀態,算了,愛咋地就咋地吧,這錢老娘不掙了,心裡氣不過,重新睜開眼,向那小子瞪過去。
陸戈再次接收到那比之前兩次更加氣洶洶的目光,條件反射地舉起雙手,辯解道:“不是我,這次真不是,”目光瞥到一邊,委屈道,“這次是我姐。”
[陸戈:我就是委屈,十分委屈,這次真不是我了。]
[大小姐:算了,這一次放過弟弟吧,還是我來吧,狗頭。]
頂著眾人的審視,林朝衿把倒掉的茶杯重新放好,抬起頭,聲音透著點無辜,“不好意思,手滑了。”
眾人:嗬嗬,好一個手滑,心裡有句mpp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那位引著他們過來的老管家走了過來,“兩位貴客,請問你們還有其他問題嗎?”
陸戈從中仿佛聽到了一絲咬牙切齒,摸了摸鼻子。
“沒有,”林朝衿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拉了一把陸戈,陸戈也順著她的力道站了起來,“我隻是想問一下?”
“嗯?”老管家洗耳恭聽,“您請說。”
顏若看著他們的動作,皺了皺眉,思量著。
“我說,你們兩個怎麼那麼多事,煩不煩人,”顏司諾語氣有點衝的開口道。
“嗬,”陸戈回了他一個單音,要多氣人就有多氣人。
林朝衿繼續對著管家說道:“請問現在是幾幾年。”
管家聽到這個問題疑惑了一瞬,不知她葫蘆裡賣什麼藥,還是有涵養地回答了她,“小姐,今年是民國1925年。”
“哦,這樣,”林朝衿點了點頭,拉著陸戈又默默往後退了一步,“但是,我看日曆上顯示的是1952年。”之前那張日曆是被塗改過,細看可以發現原來的年份是1952年。
“1952?1952。”
“1952,1952。”
林朝衿話落,客廳裡的眾人像是觸摸到了什麼開關,神情恍惚起來,嘴裡喃喃著,“1952,1952,不是1925,”緊接著雙眼又逐漸清明起來,聲音狠厲,“哈哈,是1952,是1952,我們都死了的,全都死了,死了……”
陸戈被突然變了表情的人嚇了一跳,瞪大了雙眼,“不是,他們怎麼了。”
“跑,”林朝衿拉了他一把,沒有時間跟他解釋太多,邊向大門跑去,邊踢落沿途的凳子擋住其他撲過來的人。
“靠,”陸戈躲過撲過來的一個人,看著他猙獰的麵孔,“不是,他們全都變‘鬼’了?”邊說邊麻利地往大門跑。
[???不是,他們全都已經死了的?大小姐怎麼知道的?]
[靠,我突然想起來,開始鬼屋門前那個接待員不是跟他們倆握手了嗎,說了句“歡迎,生靈。”不就是代表裡邊的都是鬼嗎,沒有生靈了。]
[姐妹,你發現了華點,好像是的。但是等一下,好像那接待員跟戈爺說的是“歡迎,生靈,”但是跟大小姐說的是“歡迎”而已啊,沒有生靈兩個字!我害怕了。]
[暈,前麵的,會不會大小姐角色也是……鬼……額,我現在看到跟著他姐傻傻跑的戈慫慫都憐愛了。]
[前麵的,或許大小姐是隻好鬼呢,而且從一開始到現在還是很護著陸戈的。]
陸戈此時並不知道彈幕們的想法,和林朝衿跑出門口,穿過七拐八拐的走廊,靠在一睹牆上喘著氣,再看他姐一個女的跑了那麼久,臉不紅氣不喘的,人比人氣死人,何況他還是個男的,“姐,這體力,你真是個牛人啊。”
“你怎麼不說你是個弱雞,”林朝衿回道。
陸戈覺得膝蓋中了一箭,“老子才不是什麼弱雞,我幾首舞跳下來都不帶喘的是不是,”陸戈對著鏡頭問著粉絲,“你們說。”
[是是是,哥哥你最厲害,要是你能多跳幾首更加厲害。]
[hh,哥哥的腰是殺人的刀,隻是下次戈爺跳舞能不能不包那麼嚴實。]
[讓我來做個實誠的鴿子,戈爺,那你體力還是比不上你姐,畢竟大小姐是個柔術九段的狠女人,狗頭。]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忽然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
“啪,”林朝衿條件反射麻利地轉過陸戈的頭,讓他直麵衝擊。
“啊……”陸戈轉頭就對上一個畫著泣血的雙眼,臉慘白慘白,嘴唇紅豔豔的“人頭”,在他麵前晃蕩。
“啊……”長長的尖叫回蕩在走廊,林朝衿收回手,神情難得被這聲音震得懵然了一瞬,而操控著那“人頭”的工作人員手也一抖,那“人頭”跟著也抖了一抖,上麵的紅漆也跟著抖落下來滴到地麵上。
“啊,”陸戈被嚇了一跳,氣不過“碰”地揮出一拳打在那塑料人頭上,然後那東西蕩起來又蕩回來,“碰”和他來了個麵對麵。
“噗呲,”林朝衿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忍不住笑彎了眼。
“我真是***”陸戈一陣消音國罵,和那人頭來了個親密接觸,眼神變得深然陰測測起來,瞪著那顆“人頭”,顯然想和它來場battle。
那顆“人頭”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殺氣,默默地往後退,然後“嗖”地一聲消失了。
“笑,你好意思笑,你還真是我親姐,你說今天你坑了我多少次了,”陸戈直接用袖子抹去臉上沾上的紅漆,癟著臉,委屈極了,就沒有他這麼大冤種的弟弟。
“咳,”林朝衿收回笑容,難得有那麼一次良心發現,從褲兜裡拿出一疊紙巾給他,“喏,擦擦。”
“哼,算你有良心,”陸戈接過紙巾,使勁擦了擦。
林朝衿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把原本隻有一些紅漆的地方擦得半邊臉都是,終是出聲阻止他,“你要不還是彆擦了,怪瘮人的。”
陸戈擦著臉的動作一頓,呲著嘴巴,“我這還是因為誰。”
行吧,林朝衿閉上嘴巴,默默無言,懶得反駁他。
[出息了,我崽在他姐手下翻身了,hh。]
[哈哈,難得看到大小姐有那麼一點點心虛。]
[陸戈:現在就是很嘚瑟,非常嘚瑟。哥,悠著點,我怕你嘚瑟過頭,要挨揍。]
兩人繼續走著,陸戈邊走邊說,“林朝衿,你居然這麼對我,我可是被你傷透了心,知不知道?”
“嗯嗯,”林朝衿不甚在意地點點頭,“是,你說的對。”
“所以你接下來要對你弟我好點,”陸戈昂著下巴,“這是你欠我的,你說是不是。”
“嗯。”
“啪”,林朝衿打開一扇門,和裡頭的一個人影對上目光。
陸戈沒有察覺地繼續往裡走,嘴上說道:“嘿,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我大人有大量就……”
“啪”地一聲門在他眼前關上了,抬頭,和屋裡的那個人影眼對上眼,時間就這麼靜止了三秒鐘,“啊,”一聲高昂的男高音破喉而出。
林朝衿關門的手抖了抖,力求動作自然地把手收了回來。
“啊啊,姐,我親姐,你快給我開門,”陸戈瘋了,猝不及防地對上屋裡人影的雙眼,轉頭惡狠狠地瞪著那人影,“你彆過來,你敢過來,我就叫我姐……”想到他姐剛剛冷血無情地把他關屋內了,咬咬牙,改口,“我就跟你拚了。”
扮演鬼的NPC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很想挖挖耳朵,實在是剛剛近距離感受到那冷不防地吼叫聲,差點沒把他送走。
[嚇我一跳,哥,你什麼時候變成男高音了,那鬼NPC沒把我送走,你這吼叫差點讓我心跳驟停。]
[hh,話不過三秒,陸戈又迎來了他姐的一頓痛擊,林·冷漠無情朝·若無其事衿。]
[大小姐:不好意思,手的動作沒跟上嘴說的。狗頭。]
“咳,弟,姐就靠你了,”林朝衿木著臉,語氣一本正經,“實在是那NPC醜到我了。”
被說醜的NPC感覺另一個膝蓋也中了一箭,你們姐弟倆是要怎樣,行,今天我是帶了一頭禿頂的假發,行,還戴了一副齙牙,行,還躬著腰,咋一看是個糟老頭子,但是我內裡是個大帥哥好吧。
而路過這邊,正準備過來打探一下情況的顏若和顏司諾看到林朝衿眼都不帶眨地把她弟鎖屋裡,伸出的腳步頓了頓,雙雙對視了一眼。
“姐,要不我們繞道走。”
“弟,我覺得可行。”
兩人走了一段路,雙雙互相打氣。
“姐,還是你好,不會拋下我,”顏司諾狗狗眼地望著顏若。
“那是因為弟你乖,而且你也很勇敢會保護姐姐啊,”顏若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姐弟倆互相對視了一眼又挪開,還好,起碼他們這種相處模式沒有林朝衿他們那麼凶殘。
彈幕中又是一頓對他們倆的彩虹屁。
*
陸戈默默看了眼被他姐說醜的鬼NPC,憐愛地開口,“兄弟,要不我們打個商量,你不準追我們,讓我出去。”
身心受到摧殘的鬼NPC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悲傷地點了點頭,從來隻有他嚇彆人的份,也從來隻有他被人說恐怖的份上,今天居然接連受到那物理聲波攻擊和心理創傷。
“林朝衿,開門,我搞定他了,”陸戈現在就是很生氣,已經氣得直接喊她的名字了。
“咯吱”一聲門打開,陸戈目不斜視地路過她,直直地往前走。
“那個等下……”林朝衿看他腳步不停地往前走,開口叫道。
“乾嘛,彆以為說幾句好聽的我就會原諒你,”陸戈停下腳步,抱著雙手,並沒有轉過頭,“嗬,這次我絕對不會就這麼原諒你。”
“咳,我想說你走錯了,應該走這邊,”林朝衿指著跟他相反方向的路說道,“我覺得我們要完成任務還是得回到大廳那裡找柳姑娘。”
話落,陸戈的身子僵了一下,接著麵色不變地轉頭換路走,路過她還鄙夷地說道:“哼,我當然知道怎麼走。”
[……無言的尷尬。陸戈:我原本是打算聽你怎麼跟我認錯的,你居然還指出我的錯。]
[戈爺啊,你就認命吧,你是逃不出你姐的五指山的鎮壓的。]
*
兩人走到門口遇上了一同走過來的顏若和顏司諾,雙方互看了眼走了進去。
裡邊賓客已經全都不見了,隻有那個已經死去了的李大少和變成了厲鬼的柳婉對峙著。
“嗬,你不過是柳家賣給我們李家用來冥婚的一個東西,你居然敢反抗,還殺了我全家,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李大少指著她義正言辭道。
“哈哈哈,我心狠手辣,哈哈,這是我聽過的最大笑話,”柳婉雙眼已經變成血紅色,眼裡的恨,狠厲一覽無餘,“你怎麼不說你們畜生不如,讓我活活地去喪嫁,你不知道你爸用釘子釘入我的手腳,你媽用針縫上我的嘴巴,哈哈,你們還是個人嗎。”
“嗬,我父親母親也隻是順勢而為,”李大少繼續輕蔑地說道,“你的父親母親可是收了錢了的,哦,還有你弟弟,可是他給你蓋上棺材的。”
“是,哈哈,我的好父親好母親,好弟弟,哈哈”柳婉越說笑得越猖狂,“所以,我也把他們殺了,哈哈,全殺了。”
林朝衿他們四個無言地看著那癲狂的女子,仿佛看到了她絕望的一生。
[靠,不是,這不是恐怖主題嗎,我怎麼哭了,還不是嚇哭的。]
[有時恐怖的更是人心,哎,就像張導開始說的鬼屋不一定是鬼屋。]
[嗚嗚,柳小姐太可憐了吧,太絕望了,她爸媽,弟弟都不是人。]
“你們還看著做什麼,”李大少看了過來,目光鎖定顏若和顏司諾,“還不快點拿東西出來把她殺了,想等著送死。”
被視線鎖定的顏若顏司諾臉色一僵,看了眼林朝衿手裡的那條紅繩,他們現在哪有什麼東西,之前想拿還被摔了個過背。
“我去,”陸戈聽了李大少的話,看了一眼那兩人,往後退了幾步先躲到他姐身後,“不是,你倆什麼身份,還跟那啥李畜牲同流合汙。”
李·畜牲·少中了一箭。
“朝衿,柳小姐現在已經神誌不清,完全沒了人性了的,我們先把她解決掉吧,要不然我們都逃不出去,”顏若接到的任務就是把所有人都除掉。
“你好狠心的一個女人,”陸戈脫口而出。
顏若麵色僵了一瞬,隨即恢複自然,“這隻是遊戲,而且你的任務不也是一起逃出去。”
[顏若說得也是啊,雖然柳小姐經曆很悲慘,但是她現在完全變成了厲鬼,沒了人性,不可能讓他們全軍覆沒吧。]
[嗬,說什麼一隊,剛開始還不是想搶陸戈手裡的東西。]
兩方爭論不休,一方覺得顏若說得對,完成任務才是首要的,另一方覺得如果是幫李大少那種人還不如不完成。
“不,誰說我們的任務一樣了,”林朝衿開口道。
“就是,我們是把柳小姐救出去,跟你們不是一路的,”陸戈在一旁補充道。
“秦曼,柳家小弟,”林朝衿視線對著顏若顏司諾兩人開口叫道。
“秦曼,秦曼,阿弟,阿弟,”這幾個字顯然觸動了柳婉的神經,目光看著顏若和顏司諾,“是你們,秦曼,你為什麼沒給我送信,還把信給兜出去,阿弟,嗬嗬,喝著姐姐的血,活得夠好嗎。”
林朝衿拉著陸戈默默地遠離他們,看著柳婉過來把他倆“解決”掉。
顏若聽到任務失敗的聲音,好脾氣地笑了笑,對著鏡頭,“看來我們失敗了。”
粉絲們一頓安慰。
[顏若姐沒事,我們下次贏。]
[嗬,要是大小姐把東西拿出來就好了,真自私。]
[前麵的滾,給了顏若乾嘛,讓她成功,大小姐們失敗?好大的舍利哦。]
“哈哈,想不到你還有兩個小幫手,”李大少說道,“嗬嗬,兩個小東西受死吧。”
“你確定,”林朝衿從布包裡拿出那個男木偶晃了晃。
“你怎麼會有我本體,”李大少看到那木偶大驚失色。
聽到本體這兩個字,林朝衿抽了抽嘴角,覺得張導真是鬼故事看多了,麵色不變,“現在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說著“碰”地一聲把那男木偶扔到火盆中。
然後不出所料地那李大少哀嚎一聲,消失在了門口。
林朝衿他們看著這一幕抽了抽嘴角,陸戈對著鏡頭吐槽,“不是,張導,這鬼這麼就死了?能不能走心點。”
張導坐在鏡頭後木著臉:你還想怎麼走心,要不要讓你來段跳大戲。
[hhh,我還以為要有一番激戰。]
[這就是個綜藝,又不是拍電影。不能讓大小姐胖揍一頓NPC吧,那張導可能要付一大筆賠償金,狗頭。]
柳婉看著跑走死了的李大少,麵容抽了抽,發揮專業精神,看著林朝衿和陸戈,“傻丫,陸生?”
“噗哈哈哈,”陸戈聽了大笑出聲,彎腰捂著肚子,“柳姑娘,你不會叫我姐傻丫吧,哈哈哈。”
柳婉麵色不變,點了點頭。
“哈哈,姐,原來你的角色是傻丫啊,給她送信那個,怪不得不告訴我,”陸戈看了她一眼,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嗯,張導選角還挺厲害的。”
“是嗎,”林朝衿擰了一把他的手臂,“很好笑。”
“痛,不不,姐,我錯了,一點不好笑,”陸戈強忍著笑意,趕忙求饒。
“那我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吧,”陸戈問道。
“陸生,你收到我的信為什麼不回來,”柳婉看著他幽幽道。
“啊,”陸戈撓撓頭,“那是因為……”他也不知道啊,他沒收到這方麵的消息。
“柳小姐,”林朝衿往後退了幾步,站在一旁開口道,“你還是把陸生殺了吧。”
陸戈:???
“不是,姐,我們不是一隊的嗎?”陸戈滿臉疑惑地看著她,一副信任崩塌的樣子。
“誰說的,”林朝衿薄唇輕啟,語氣清淡。
[咋回事,神反轉啊!]
[啊啊啊,打起來,快,你倆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