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輝當即有些尷尬,連忙解釋道:“我請到假就趕緊回來了,上了火車才想起來自己什麼也沒帶……”
“家裡不是有我以前穿的衣裳嗎,我穿那個就成,不用浪費錢了。”
“沒事。”周氏體貼的說道:“正好過年,添件新衣裳也是應該的。”
“還是不要破費了。”
“什麼破費,沒事的,那你帶著小寶在村裡轉轉,我這就走了。”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周小美和周小翠交換了一下視線,在周正輝看不到的方向撇了撇嘴,心道,就沒見過誰家多年不曾回家的人回了家空著手,什麼也不帶的。
彆說是這麼多年沒了聯係的了,哪怕是外出打工的,或者是出差的,哪些回來不給家裡帶點東西?
就算不是什麼衣裳鞋子頭花,兩斤糕點也是好的。
你一個大老爺們,知道愧對媳婦,你怎麼不想著給媳婦買點什麼東西?
好,不給媳婦買,那你當爹的,你多年沒回家,你就不會惦記,不會想給孩子買點東西?
也不要什麼大白兔奶糖了,便宜些的水果糖,或者是一點花生瓜子什麼的,好歹也是一份心意啊。
你要說你沒錢的話,還好,可你穿戴的不差,手表是大羅馬,腳上的豬皮鞋,棉衣也是厚實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口袋裡沒幾毛錢的人。
周小翠又想起自己去集市買酒的時候,周正輝光表示感動,卻沒說掏錢,似乎都想不起她一個孩子手裡能有什麼錢,加上周小翠正好在集市聽到了彆人議論的話。
她更加覺得自己這失蹤多年的爹心裡壓根就沒這個家,回來指不定是打的什麼主意呢。
不給家裡人帶東西,連自己的行李都不帶,要是周正輝穿的破破爛爛的,一副逃難的人一樣也就罷了,偏偏他穿戴整齊,就是兩手空空,怎麼能不讓人多想。
周小美和周小翠也不是真的想要什麼東西,隻是她們一家總被人盯著,也就練出了防備著被人欺負占便宜的習慣了。
可以說,周氏一家除了對白曦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外,哪怕是下新村的人,她們來往也是帶著一些防備的。
到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除了白曦是真心實意的幫著她們,不求什麼報答外,其他人,還是客氣些的好。
周小美收起臉上的神情,乖巧的和周正輝道彆,這才跨上自行車載著母親出門。
看到周小翠在家,周正輝明顯有些驚訝:“小翠啊,你不跟著去上集市啊?”
“不去。”周小翠靦腆的笑了笑:“爹,我得看家呢。”
看家?
這不是有他和周小寶在嗎。
周小翠在周正輝還沒有回神的時候,又說道:“過兩天就是除夕了,家裡得大掃除呢,我得收拾收拾。”
“這樣,那爹也沒事,爹幫你一起。”
“不要!”這話不是周小翠說的,是周小寶說的。
“爹,你跟我出門吧,你跟著出門吧。”
周小寶拉著周正輝的手臂甩了甩,撒嬌道:“爹,你帶我出門,我們去村裡轉轉,我得讓村裡人知道我有爹啊。”
“爹,走吧,走吧,我們先去轉一轉。大不了下午再忙活。”
周正輝已經很久沒乾什麼家務了,種地下田更是沒有,再說周小寶說的懇切,就像得了新玩具的小孩子極為想和周圍的人炫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