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蓉原來定親了(1 / 2)

鄧文通將手中的一摞書放回桌上,沉甸甸的感覺瞬間消失,聽著書桌的顫動,鄧文通心中湧出一陣滿足感。

本想直接先找出子規先生的新書,卻意外發現了一本不同尋常的書籍。

這書紙張與其他書籍有有所不同,封麵用的似乎是蘇杭近來流行的雲紋紙,這種紙一般用來做詩箋或者請帖,鄧文通倒是第一次見人用它來做話本封麵。

而這話本封麵更是不同尋常,竟還印了一副畫在其上,一旁是‘梁丘傳(壹)’四個行雲流水般的書名,這字寫的也分外精瘦遒勁,這淒涼的畫配上這精瘦的字,讓這書越發與眾不同了起來。

這時的鄧文通已經淡了先看子規先生新書的**,反正今年假期長,不急一時,倒是這本《梁丘傳》讓他分外好奇,而且這書應該還是第一冊。

打開書籍,豐來書肆?沒聽過,新開的。知言?沒聽過,新人吧。

鄧文通的期待值瞬間就降了不少,“可彆是個金絮其外的。”

再一翻,鄧文通眼睛瞬間就直了。

七哀詩

西京亂無象,豺虎方遘患。

複棄中國去,委身適荊蠻。

親戚對我悲,朋友相追攀。

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

路有饑婦人,抱子棄草間。

顧聞號泣聲,揮涕獨不還。

未知身死處,何能兩相完?

驅馬棄之去,不忍聽此言。

南登霸陵岸,回首望燕雲。

悟彼下泉人,喟然傷心肝。

“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傷心肝……”

讀著讀著,詩中那荒涼的景象漸漸浮現在眼前,鄧文通似乎真的見到了,千裡無雞鳴,白骨露於野的樣子。

那是生在盛世的人們沒有見過的景色,人比草賤,命比紙薄,饑餓與戰亂吞噬著中原大地,秩序崩塌,倫理喪失……

“未知身死處,何能兩相完?”鄧文通念著手中的詩,突然想起什麼般,急忙轉身去拿紙筆,將詩抄寫下來。

等抄完詩,鄧文通依然緩不下心中那莫名的悲涼之意,還算厚實的冬衣,也好像帶著股涼意。

“也不知這【知言】是從哪尋的孤本詩集,從未見過,能尋到這般詩集的人,想來寫的話本應該也不錯。”

這時候的鄧文通完全忘記了之前他心心念念了一個月的子規公子,身心都充滿了對《梁丘傳》的好奇和期待。

又點了兩根蠟燭,照亮了漸漸暗起來的房間,寂靜無聲,隻有油墨香在空中彌漫。

守著的書童來回添了幾次茶,見自家公子看的入神,也不好打攪。

月亮透著床沿,悄悄看著這個認真的青年,又悄悄躲入雲層,等鄧文通紅著雙眼抬起頭,已是醜時五刻(淩晨兩點十五分)。

冬季的夜裡,連蟲鳴都沒有,這個時候人們早已進入香甜的夢鄉,可鄧文通確實腦子一片混沌熾熱,毫無半點睡意。

梁丘和他好友韓語堂帶著小股隊伍去收糧,正遇到蠻族搶劫村莊,梁丘一心相救鄉人,可人手不夠,一起來的幾個邊疆戰士也是滿懷殺意,韓語堂卻認為說此時救人,沒有勝算。

然後呢?梁丘到底把村裡的百姓就出來沒有?有沒有趕跑那些蠻族?還是韓語堂勸住了滿心怒火的梁丘和將士們?梁丘和韓語堂會不會就此分道揚鑣?他們朝廷到底發生了什麼,連那麼重要的邊境都不管了?

一堆的疑惑沒有解答,鄧文通難免有些睡不著,這《梁丘傳(壹)》剛好斷在矛盾開始的地方,偏偏還不給你解答,簡直令人鬨心撓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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