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
宋新筠攥緊手指,常常的指甲在手心掐出幾個深深的印子。
‘賤種!!!!’
‘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李祁深吸一口氣,如果……他之前沒有跟自己較勁,隨便寫寫,敷衍了事,或者真的隻是隨便買幅字畫,這個時候,是不是……就該指責他不敬不孝,不愧是個低賤的外室子,就該明裡暗裡嘲笑他爹爹和娘,說他有娘生沒娘養!是不是……
莫名有些憤怒和委屈的情緒在心底翻湧,李祁低下頭,平複了一下心情。
真是的,他都兩輩子的人了,怎麼還在意些不相乾的人的話,當真可笑!
“這是孫兒作的‘百壽圖’,用百種不同字體寫成的壽,祝願祖母長命百歲,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李祁起身向老太太作禮祝賀。
“好孩子,快起來,這壽禮啊,可是老身這些年收到最好的禮物了,禮物啊,那需要什麼奇珍異寶,名家字畫,隻要有這份心,就是對老身最大的孝順了。”
“可不是嗎?祁兒這份心啊,確實無人能比,但這百種不同的壽字,就要耗費好一番心血,更彆提,又有幾人能想到這般精巧的禮物。”宋新筠笑著勉力說道。
李祁迎上宋新筠不善的目光,“不知夫人送的是什麼,也讓兒子學學。”
“左右不過是些珍品,不及祁兒來的用心。”
“夫人謙虛了,夫人孝順慈愛之名,兒子在府外時就有所耳聞,想來這禮物,怎麼也該比兒子隨手寫的幾個字好吧。”
李祁話一出口,周圍都靜了片刻。
老夫人抬起眼,揮手讓人將已被傳遞完的字卷拿下去,“好了,都是好孩子,有什麼好比的,有心!就彆去比什麼禮物貴重!”
老夫人話一落,眾人也跟著應和,對著李祁一番誇獎,各種甜美的語言簡直要把李祁誇出個花來,好似天上有地上無樣,方才提出要看他送的禮物的李幼蓉又一次隱入人群,默默無聞起來。
等到幾輪酒食過去,李祁也被拉著各種打趣聊天,總算將這個疲倦的老太太生辰對付了過去,簡直比他卡十天的文還心累。
大概他真的過不慣這種‘富貴人家’的日子吧,更沒有那富貴命,還好今日這般也不是常態,在這個傳統的人情社會裡,有時候,有些交際,還真是想逃都逃不掉。
晚宴一結束,李家的親戚們也各自坐著自家馬車,各回各府。
熱鬨過後,隻剩一身疲倦。
李幼蓉悄然走進李祁身邊。
“我叫你祁兒可以嗎?”
“姐姐隨意。”燭台照耀下,李幼蓉本隻算清秀的容貌,也平添了幾分豔色。
李幼蓉輕輕歎息一聲,“母親她一向自傲,來往諸位姐妹親人女眷,所嫁之人,就算無妾,家中也有房中伺候的丫頭,以前……大家都羨慕爹爹隻有母親一人,如今……”李幼蓉停頓一番,大致也覺得這番話對著一不熟的弟弟說有些不妥,但又不得不說。
“還望祁兒莫要生怨,母親那邊,我自會相勸。”
李祁應了一聲,他本就不怨,隻是有些不耐煩這些婦人的小手段罷了,哪怕那宋新筠指著他罵一頓都行,這種相對時笑容滿麵,背後又是挖苦諷刺使絆子,著實讓人不爽。
從他進這府來,就一直懶得與宋新筠那婦人相對,覺得不過是些語言嘲笑罷了,左右嘴巴長在她身上,結果這人越搞越起勁,儘使小心思。
“我無意得罪婦人,也無意故意攀附李家,隻是你父親也是我爹,生為人子,父親照顧我年幼,希望我能在李府,他好時時關照,我自然不能拒絕。”
“還有我娘親先前本就與父親有過婚約,若按先來後到,也是我母親在前,宋夫人又何須如此處處計較,貶低於我,若是有所不滿,去找父親便是,為何總來為難與我!”
李祁頓一頓,又補充道,“我本無意得罪夫人,適可而止。”
少女被李祁一段直白的話說的一愣,大概這長於書香門第的女孩,習慣了說話彎彎繞繞,突然聽到這番語言,一向精明閒淡的臉,也有些呆呆的。
“弟弟,這些話,姐姐會轉告母親了,天色已晚,夜深露重,弟弟早點歇息吧。”說完就離去了。
少女纖細的身影逐漸在黑夜中隱去。
“嘖,不叫祁兒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李元思是個小傲嬌,我討厭的人,隻能我欺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