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葦休息了一天才緩過來, 第三天到片場就聽說在她休息的時候,其他人沒有停,而是繼續趕戲,昨天陸北旌、魯王演員和其他配角演了一天。
柳葦登時嚇呆, 趕緊去見梁平。
梁平見到她仍然很熱情很關心的樣子, 可她已經不敢信了, 這些人都像妖怪一樣, 臉上一個樣,心裡想什麼沒人知道。
柳葦進去就鞠深躬道歉:“梁導對不起,我昨天多休息了一天!”
梁平嚇了一跳,趕緊扶起她:“沒有啊!我給你排的就是這樣啊!你昨天就該休息啊!哎喲我的乖,突然行這麼大禮乾什麼?老人家的心臟都要被你嚇出來了。好了好了沒事,是我排的計劃, 我還能不清楚?劇務通知你休息那都是照拍攝計劃來的,你沒有耽誤事。行了行了, 先去化妝換衣服啊。”
梁平把人親自送到化妝室再回來,就見副導、劇務等工作人員拿眼神淩遲他。
梁平:“不是,我讓她休息是好心啊。”
陸北旌下了場在旁邊休息喝水吹電扇, 化妝助理在給他補妝。
陸北旌:“你快把人的膽子給嚇破了。”
梁平也知道, 但為了出戲就是要這樣拍才行啊。
他接下來還要繼續嚇她。
陸北旌:“你小心把人嚇跑了。”
梁平的心一沉, 認真道:“不會吧。”
他重新把拍攝計劃拿出來看,仔細思考——最終決定還是按原計劃拍。
梁平:“我平時對她好點就行了。”
副導冷笑:“嗬。”
今天又是給柳葦排了一天的戲。昨天讓其他人趕戲就是為了給她騰場地, 因為今天又是她的獨角戲占多數, 而且有大半都沒有陸北旌出場。
陸北旌今天過來就是擔心柳葦情緒崩潰,所以過來看著點。
魯王演員等其他配角倒都是今天的背景板,都在候場。
梁平在等柳葦化妝的時候去跟配角們說戲。
梁平:“思思是個新人,大家寬容點啊, 好好配合,咱們這個戲還是很順利的,到目前都沒有拖時間,是可以按時拍完的,說不定還有可能會提前拍完哦。”
魯王演員馬上說:“好的好的,其實思思演得很不錯的。”
蔣偉演員:“大王,前日睡得好嗎?”
眾人大笑。
柳葦發現今天的妝格外隆重,衣服是穿的最多的一天,首飾也掛得最多,脖子、手腕、腰帶都是兩件以上配戴。
頭上梳了那個試妝時被梁導批評不好看的饅頭發型,插戴上玉梳、玉冠、玉簪,耳朵上也夾滿了耳墜和耳環。
把柳葦給掛滿之後,化妝師親自和助理把她給扶到了片場。
場中是助具組的人在忙。
地上全是滑溜溜的黑色大理石紋的貼片,不是真大理石,pvc的,所以特彆滑,柳葦被兩個人架著給架上去的。
正中內是一個寬大的榻,這不是躺的,這是坐的,前後左右都沒有靠,就是一塊直白的板板。
化妝師和助理把柳葦放上去,再繼續給她身上頭上掛東西。
道具組的人也圍過來,開始圍著她放道具,於是這榻上開始多了一個木頭框框,一個木頭盒子。
梁平趕緊過來哄人,笑著跟柳葦說:“你看,這個叫憑幾,古人喜歡這麼倚著這東西坐,他們不都是正坐嗎?正坐多累啊,這麼倚著就可以歪一歪了。”
柳葦看著那個工字型的木頭框子,這**的倚著,古人真是自找罪受。
梁平:“這個盒子是香盒,一般是放些香丸啊香料啊之類的東西,古人都挺愛香的,不過他們的香也不是現在香水那種香,多數是藥香,薄荷、茱萸、花椒這類。”
終於!柳葦感興趣了。
她抬頭問:“花椒?”花椒當香料?還放在身邊?
梁平笑著說:“花椒有醒神的功效嘛,古代東西不多,所以他們的愛好也都挺特彆的。”
道具組和化妝組就看梁導哄女主角,他們都不由自主的放慢手裡的活,看戲。
梁平說完道具開始說陸北旌的笑話。
梁平:“你不知道陸哥多可笑,哈哈哈,他以前長得太高,人又太瘦,鏡頭前看還好,正常看就是小頭爸爸,他以前的外號就叫小頭爸爸哈哈哈哈哈!央視裡都這麼叫他哈哈哈哈哈哈!”
柳葦:“……”
陸北旌:“……”
陸北旌過來看一下就聽到這一段。
副導跟過來,忍住笑:“梁導,都準備好了。”
梁平一回頭,馬上跳起來:“都準備好了嗎?好,陸哥你先出去啊,這一場沒你。”
陸北旌穿一身鎧甲,腰懸巨劍,一臉陰森的盯了他一眼:“嗯。”轉身走了。
梁平假裝抹汗:“我以為他要揍我。”
副導:“他要揍你也不挑時間地點,不如你先安排人在戲裡揍他一頓。”
梁平指副導:“你這人大大的壞了。”
眾工作人員如鳥獸散,場上瞬間清場,隻留下柳葦和梁平。
柳葦開始緊張了,再是插科打混也放鬆不下來了,她又想起了前天熬了十個小時的痛苦。
梁平:“昨天他們的戲都趕完了,今天這個場子你用。”
完了。
柳葦深吸一口氣。
果然又是這樣。
昨天不讓她來是為了讓其他人趕戲,今天全是她的場,果然就是跟前天一樣,為了拍她的戲專門騰出來的空間。
梁平:“你不要緊張,今天的戲很簡單,拍你登基,你就坐著不用動就行,讓他們拜你。”
上回說讓她哭就行,結果哭了十個小時,眼睛都腫了,她昨天敷了一天眼膜,還點眼藥水,差點以為眼睛要瞎了。
今天又這麼說!
柳葦驚恐的看著台下。
底下配角們都開始入場了,全是不認識的人!
完了,今天她會連累他們拜幾回呢。
還沒開拍,柳葦就絕望了。
魯王演員等魯國專用全在場外候著,今天先上場是鳳凰台權臣們。
魯王演員悠哉歎氣:“鳳凰台的人這是頭一回吧。”
蔣偉演員:“總要有第一回的,大王不也是如此?”
魯王演員:“戲上你老懟我,戲下你還老懟我!”說罷甩一甩袖子,做傲驕狀。
蔣偉演員笑著拱手:“大王息怒,大王在此不就是為了看人家的笑話自己開心嗎?不要為了臣不開心了。”
魯王演員還就是來看戲的,聞言也不再廢話,期待的看著場內。
魯王演員:“來打賭吧!一盒煙,我賭他們今天要拍六個小時!”
“七個小時,加一盒煙。”
“八個小時。”
“十個小時。”
梁平下來盯著他們:“你們在這裡乾什麼?都出去,拍這麼長時間的戲了不知道會影響場上的人嗎?”
魯王演員連忙說:“是是是,就走就走。”
梁平:“你再做怪小心我今天還讓你死十個小時!”
魯王演員轉身就溜了。
一群魯國重臣們就在棚外坐在各自的凳子上。大多數都是釣魚凳,拉開就是一個凳子,合上就可以放行李裡帶走,好收好用。而且釣魚凳有的還帶靠背,靠著休息也很舒服。
個個都想今日必要久候了。
魯王演員拿出手機來玩,一局玩完,聽到裡麵的動靜,工作人員們開始往裡進。
這就說明這一鏡已經拍完了。
魯王演員歎氣:“二十分鐘一鏡。”估計還是不順利。
鳳凰台的權臣們開始魚貫而出。
魯王演員就站起來拿著自己的凳子給他們讓地方,都是候場的,一會兒就要上場的當然是離場越近越好,這樣方便。
其他魯國權臣們也是一樣,紛紛讓位。
果然鳳凰台的權臣們到外麵了也不走遠,就在棚外站著,也不坐,顯然馬上就要再進去。
魯王演員心有戚戚然,見到他們就想到了自己,就過去安慰。
魯王演員:“辛苦了。”
鳳凰台權臣一號是個老大爺,穿得也很隆重,就是魯王死得早,沒有跟鳳凰台權臣的對手戲,不知道對方演什麼。
魯王演員:“我是魯王。”
鳳凰台權臣一號老大爺:“黃鬆年,是個望族大官。”
兩人握握手。
魯王演員:“怎麼樣啊?裡麵順利嗎?”
鳳凰台權臣黃鬆年:“挺順利的,一遍過。”
魯王演員:“……大哥,你真會說話。”瞎話說的跟真的一樣!他能不知道女主角演起來什麼樣嗎?他前天在地板上躺了十個小時,假血喝了一肚子呢。
鳳凰台權臣二號插嘴:“真挺順的,還以為要磨呢,結果梁導就喊過了。”
魯王演員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