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雖然錯過了結婚的時機,但孩子已經有了,勉強算是完成了人生大事,畢業後就一頭紮進事業裡。他父母也沒辦法,孩子媽的事業攤子看起來比梁平的還大還靠譜,兩家老人也沒了逼婚的立場,主要是臨時去哪裡找比梁平/前女友更優秀的相親對象推薦給孩子呢?
算了,家裡也不缺錢,孩子也有了,就這麼混著吧。
兩家形成了默契,而且孩子剛好是個女孩子,眼看著日後就會繼承親爹媽留給她的無數財產,培養她成了兩個家庭的重心。
小女孩才八歲,六個家庭教師,一周七天,每天都跟總裁一樣還要排日程表。親媽美、日、韓三國來回飛,想女兒了就把女兒接過去。小女孩小小年輕,英語、日語、韓語都很熟練。
柳葦越聽越震驚,聽到最後已經有點蒙了。
一個厲害的人身邊可能都是厲害的人。陸北旌就夠厲害的了,梁平和路露都很厲害,現在梁平的女兒也這麼厲害。
相比起來,她這個大人真是太沒用了。
柳葦化妝的時候,路露進來給她講分鏡本。
路露:“我也會看分鏡,會講,彆擔心。今天梁導要陪閨女。”
路露還真會講,他講的跟梁導還不一樣。
梁導講都是說“你在這個地方,頭向這邊看,這裡有一個機位,給它一個正麵,讓它抓拍你的表情”。
路露的**是“這裡,這裡你的眼睛從下往上看,有點可憐巴巴的意思。陸哥這裡就會這樣演。”
柳葦一聽,如獲至寶!
對啊,路露是跟了陸北旌多年的助理,他肯定熟知陸北旌的演法!
柳葦硬是拉著路露,讓他把這一幕的幾十頁分鏡全講了,講得口乾舌燥。
路露講完就喝了一瓶水,喝完說:“你學學陸哥的演技,他的演法都是他自己總結的,觀眾都喜歡。”
柳葦一愣,她還沒考慮過演出來觀眾喜不喜歡,她之前考慮的都是導演喜不喜歡。
柳葦:“還有觀眾喜歡的演法啊?”
路露:“當然有啊。陸哥是央視出來的,央視調-教演員雖然很老派,不像現在的演法那麼新潮時尚,不夠潮,但絕對都是觀眾喜歡的。”
於是,今天柳葦就開掛了。
梁平導了兩個鏡,自己都嘀咕:“怎麼今天的演法這麼像陸哥啊。”
柳葦在鏡頭前表演流淚。
說實話,她還是沒辦法分辨哭的幾十種哭法和心境,但路露的視角不同,他在看的時候不會去分析陸北旌演這一幕時是什麼心情,他隻會看他是怎麼演的。
所以柳葦今天哭就是屏住呼吸,眼睛圓睜,不是瞪,瞪就太凶了,就是睜著眼睛不眨,目光閃動,靜靜的等眼淚滑下臉頰。
這一幕是魯王剛死,柳葦聽到逆臣們會來傷害兩個弟弟,薑武去城外調兵了,她跑回來把兩個弟弟找到,藏在自己的宮殿裡。
現在她一個人守在宮門口阻攔叛軍,一個人害怕又絕望,就哭了起來。
要不是路露跟她說了,她對於這一幕還真有點怯。
害怕她會演,可害怕到哭是個什麼演法?發抖嗎?
她至少要試好幾鏡才能知道梁平想要什麼樣的哭相。
但有路露的場外指導,陸哥的遠程協助,柳葦一上場就交上了一份高分答卷。
渾身僵硬,怔怔流淚。
不能點眼藥,她必須自己哭。
這個哭法,不叫不喊不撕扯,要表現悲傷不可抑製,隻能讓眼淚不停掉下來。
柳葦最近練哭練的很有心得了,已經能做到思考一分鐘就可以掉淚的程度,並保證眼淚一直掉。
其實練多了她發現,練哭,並不需要太強烈的心理波動,就是很難過很悲傷的事,不需要,隻需要維持一個難過的心情就可以,心裡有一塊酸軟的地方,戳它一下,就可以哭出來,過一會兒就戳一下,就可以一直哭。
哭多了,眼眶就淺了,哭起來就容易了。
最近柳葦練哭時用的就是得知父母已經收了相親男的彩禮錢,答應她去同居的事,那一刻真的被背叛的感覺太深刻太鮮明了,還有深入骨髓的委屈。
原來我這麼聽話,爸他們還是不愛我啊。
她靜靜的哭了五分鐘。
梁平才喊卡。
喊完,他揉揉鼻梁,給陸北旌撥了個電話:“你不是就帶思思去王老師家看了個話劇嗎?怎麼她現在演什麼都是你的味兒?”
陸北旌坐在汽車裡接電話:“那不是更好嗎?片場再多一個我,你就更輕鬆了。”
梁平:“滾。她現在學你就是學個四不像,靈氣沒學會,學成匠氣就慘了。”
陸北旌很警覺:“你又想乾什麼?”
梁平:“這樣,你還有多久過來?”
陸北旌:“還有一個小時。”
梁平:“行,你快點過來,人就等你過來交給你哄了啊。”
梁平掛了電話,叫來道具助理:“給我找一窩蟑螂來。”
道具助理:“淘寶嗎?現在要嗎?我看看同城能多久送到。”
梁平:“沒有活的嗎?”
道具助理:“……寵物店可能會有。寵物蟑螂。”
梁平:“那正好,乾乾淨淨的。買個幾十隻吧。”
道具助理:“……”
道具助理去下單了,下完單就自己開車去取。
路上,道具助理發了個朋友圈。
道具助理:走在路上,我良心難安。
配圖是開車。
下麵評論:怎麼?去賣-身嗎?
下-海啊,初-夜嗎?
多少錢?痛快點說話,兄弟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