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現場十?分的華麗,大門口甚至鋪紅毯搞了個簽名板,禮儀小姐禮儀先生迎賓帶耳機和對講,整套搞得柳葦有點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她覺得,她可?能搞錯了年會的定?義。
她以為的年會是陸哥公司裡的大聯歡,最?多再加上廣告商和合作客戶和投資人。
但現在她看到了好多媒體?!扛著正經的攝像機舉話筒的那種,話筒上還有台標,她確信她看到了北京衛視的台標!
還有河北衛視。
她,穿著一身運動服,沒化妝!沒梳頭——沒做發?型,頭還是梳了的。
她問把?她領下來的路露:“我?真的要走紅毯嗎?”
路露對自家孩子?那是寵得沒有一點底限,帶著她從另一條走廊的門進去了。
原來這個當年會大廳的地方,兩?邊走廊都有門,還都不止一扇。
陸北旌順便跟在後麵,也蹺了紅毯。
他坐下來時對助理感歎:“這是我?走過最?爽的紅毯。”
就是不必走。
助理說:“這還是您穿過的最?便宜的衣服呢。”
陸北旌是帶了一套西裝來的,準備當門麵。但當他看到柳葦直接一套運動服出場後,對路露說不能讓柳葦一個人顯得太特彆,所以他也簡單穿穿就行?。
路露對他警覺的很,因為陸北旌曾經不止一次乾過穿著綠色棉大衣搭火車汽車的壯舉,盯著陸北旌穿了一套休閒的羊絨西裝過來。
西裝是燕麥色的,沒有墊肩,也不修身,內裡是一件白襯衣,下麵是煙灰色西褲。這一身並不失禮,但確實不夠明星範兒。
不過他和柳葦都是靠臉打天下的人,何況又是自家地盤。
他倆一上桌,很快周圍就圍上人了,都是來打招呼的。
路露當然就在旁邊不走了,一邊握手招呼,一邊抽空給柳葦介紹這都是誰。孔澤蘭和梁天南也幫著介紹——因為一撥撥的人太多。
這就顯出孔澤蘭和梁天南的知識儲備不足了,路露都能說出來,他們倆就半半截截的。
柳葦好奇,問道:“你們有沒有像《穿普拉達的女王》電影裡那種有照片有人物的人名本讓你們記?”
她在看到那個本的時候對女士?和秘書?的工作有了全?新的認識——太難了。
對她這種臉盲來說,短時間裡記下所有的人,那絕對是考前馬冬梅,考後孫紅雷。
孔澤蘭喝了一口水,搖頭:“我?們沒有,我?們隻有名片本。”
梁天南點頭:“名片本對著百度百科認人,還有微博和朋友圈,”所以沒有百度百科,朋友圈和微博又不放照片就難為他們了。
不過也確實有記不住的。
孔澤蘭:“合作夥伴如果有公司網頁也行?,現在公司網頁上也會放士?要領導的照片。”他們這些沒能親見所有廣告商合作夥伴的,就是靠這些來認人記人。
梁天南:“有的微信就是本人照片頭像的最?好了,這種不容易認錯,臨時看一眼都能認出來。”他剛才就在一邊對照手機微信一邊介紹。
柳葦:“真辛苦。”
確實挺辛苦的。
路露這邊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他一接起來就對陸北旌說:“杜老板來了,我?去接人了。你們坐這裡就行?。小蘭和天南,看好葦葦,彆讓她落單。葦葦,要吃東西喝東西都隻讓小蘭和天南給你拿。”
孔澤蘭和梁天南一左一右夾著她,一起應道:“收到。”
柳葦小聲對陸北旌說:“我?從沒這麼安全?過。”
他身邊也是兩?個孔武有力的助理一左一右夾著他坐的。
陸北旌點頭:“我?一直都很有安全?感。”他對兩?個助理使眼色,兩?個助理憋不住笑。
路露飛奔出去迎接大金士?,陸北旌和柳葦這兩?個沒娘的孩子?就落單了,於是,立刻就有人上來了。
是高?浪。
柳葦已經很久沒看到她了,都快忘了她了。看到人時還愣了一下在腦海裡對了一個人物才反應過來。
她條件反射的想?站起來迎接,可?一左一右兩?大保護神?一起按住她。
陸北旌給她使了個眼色,對高?浪笑著說:“高?姐,坐。”
高?浪不是自己來的,她是帶著一夥人一起來的,有手上端著酒杯的,一看就是合作者,有行?態拘謹束手束腳明顯不知道該往哪裡安排自己的,是新人。
柳葦已經很久沒看到新人了,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她工作的地方還是在學?校,乍一見新人,突然不習慣了。
這些新人無一例外,全?都灰頭土臉——不是外表,而是氣質,給人一種大街上撿來的感覺。首先是瘦,其次是衣服不合身,再加上濃妝,雖然穿戴都挺華麗的,男人是型男,女人是辣妹,但眼神?和表情都給人一種支不起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