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葦不失眠,安-眠-藥是這次受傷後醫生給開的,防著她手疼睡不著影響休息。
收拾出來三個行李箱,反正人多拿得了。
唐希和助理才下來吃飯,匆匆吃完,看差不多兩點了,就出門了。因為要防著堵車啊。
今天沒堵太狠,三點半到了攝影棚,柳葦直接去化妝,唐希去跟梁導打招呼,回來跟她說了一個新聞。
唐希∶"陸哥來了,還戴的是導演的胸牌,聽說陸哥今天一直待在剪輯室裡呢,剛才聽說剪輯組的人也來了,跟梁導和陸哥一起在開會。"
柳葦∶"怎麼回事?是不是我受傷的事讓拍攝計劃又改了?"唐希—聽就是心裡一抖∶"可能吧.…."
柳葦受傷,唐希和孔澤蘭他們三個的小群早就討論過許多回了。唐希以前是在嘉世,這種管的藝人意外受傷的事,她很熟。
唐希∶"開例坐檢討,罰當月獎金,可能會開一兩個小助理吧,反正不會輕鬆。"
藝人就是公司的商品,保證藝人能完成工作是他們這些人的任務,因為藝人一旦出問題就不能工作,那公司就無法賺錢了,肯定不能輕饒了他們。
孔澤蘭∶"可能不會開人,這點路總還是很講理的。但檢討和罰錢應該都少不了。"梁天南歎氣∶"這可真是倒黴啊。葦葦還受傷了,她也難受。"
孔澤蘭∶"倒黴嘛是有一點倒黴,我們也不能乾涉拍攝,不過責任劃分是這樣的,公司雇我們也不是就為了給藝人提提包背背行程表,葦葦是特彆主動工作的類型,很少對工作安排叫苦,已經給我們省了不少事了。我現在每天隻做一些危機管理的預案,彆的什麼都用不著我,領工資都有點虧心。"
唐希∶"呸呸呸彆這麼說!一說就容易出事!我們葦葦順順利利的才不會有危機!"孔澤蘭∶"對對對是我放屁老天爺彆管我!"
梁天南∶"說起來陸哥也挺省事的,我剛進公司時是給陸哥做助理,每天好像都沒什麼事乾,就開車接送一下。"
孔澤蘭∶"我之前一直在秘書室學習,葦葦是我跟的第一個藝人。"唐希∶"那這個我有經驗,這個可太多了!"
雖然唐希在跟柳葦之前也才入職嘉世半年,但已經見多識廣,當下就給孔澤蘭和梁天南講起嘉世小藝人們的八卦,話題歪到十萬八千裡之外。
不過,三人確實也做好了挨罵的心理準備。結果路總到現在都沒理他們。
孔澤蘭給路總秘書發了個消息探聽情況。秘書姐姐∶"歲月靜好,與世無爭。"孔澤蘭∶"路總呢?"秘書姐姐∶"酒池肉林。"
路總顯然還在被酒桌糾纏下不來,公司裡的人過了好長時間的朝九晚五了,幸福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秘書姐姐最近的朋友圈不是奶茶就健身房,跟前段時間的朝陽與星空截然不同。可見也是徜徉在朝九晚五的幸福中了。
孔澤蘭就給大家說目前還是安全的,不過謹防秋後算賬。唐希和梁天南聽說之後都決心最近要好好表現,爭取個寬大處理。
柳葦換好了衣服,妝還沒有化,因為不知道導演想要個什麼效果的。等了一會兒,陸導就到了。
陸導手裡是拿著圖片進來的,一進來就給化妝師看,一邊對她抽空點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跟化妝師一起移步到她麵前,對著她指指點點。
陸導∶"這裡,沾上土。"化妝師∶"嗯。"
陸導∶"這裡,來點血,擦傷,血發暗。"化妝師∶"好。"
柳葦∶"你們在商量怎麼炮製我嗎?"
陸導衝鏡子裡的她笑了一笑,聲音大了一點跟化妝師聊∶"臉色蒼白點,不用搞得很漂亮,嘴唇乾一點。化妝品就彆用了。"
化妝師∶"我懂你想要的感覺了。"
化妝師去準備了,先拿個小板子調一種膠,柳葦用過,一看就知道是準備貼身上偽裝傷口收縮的。
她轉頭跟陸導聊∶"陸導,給個機會。"
屋裡的化妝師和助理都笑著抬頭看過來又繼續乾活。以前柳葦有點拘束,很少跟人開玩笑,她們工作的時候也就不怎麼敢說話。現在柳葦總跟陸導、梁導、副導等人開玩笑,她們也覺得輕鬆點了。
陸北旌站在化妝鏡前,邊笑邊托起她的手∶"給個什麼機會?給個你再挖壞十根手指頭的機會?
柳葦∶"大夫讓我不能再挖土了,今天去換藥,大夫還說要報警呢。
陸北旌∶"你想挖都沒得挖,一會兒你上場全是大頭,胸上拍攝,全身都不給你入鏡的。柳葦∶"啊,也不用這麼誇張吧?我這手現在包這麼好看,不能入個鏡嗎?"陸北旌∶"等你獲救後再入鏡,現在這樣入鏡是想穿幫嗎?"柳葦反應過來∶"哦對,糊塗了。"
陸北旌∶"大夫怎麼"
柳葦∶"這個大夫也想把我剩下的指甲給拔了。"陸北旌∶ "那拔沒拔?"
柳葦∶"沒有!我剩下的指甲肯定能長好還不發炎!"陸北旌∶"是是是,肯定能長好還不發炎。"
陸北旌∶"給你說個事。"柳葦∶"說。"
陸北旌∶"一會兒我掌鏡拍你。"柳葦∶ "不一直都是你拍嗎?"陸北旌笑∶"對,還是我拍。"
隻是這次更不一樣一點。
他要拍得更好。不止是上次代班那種拍法,這一回,他要拍出他自己想拍的鏡頭!
鏡頭,是導演的表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