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亞一啟動,控製著速度就把二郎神往前拉。
二郎神呃的一聲,監視器上明顯拍出他被勒著胃和肋了,表情都不對,但是後麵也調整過來了,最後也確實好好的跑到上麵,做出一個帥氣的姿勢。
但是,不行。
分組導演過來看監視器回放,那邊工作人員把二郎神從坡上接下來。
分組導演的臉色在看到監視器畫麵時就不好了。
神仙在飛天的時候應該是輕鬆狀的,但是這個二郎神在被威亞拖起來的時候,像一條死狗,而不是神仙。問題也很明顯,他的四肢是軟的,沒有繃直。
梁導是見過陸北旌吊威亞的,他拍《武王傳》的時候,吊著威亞舞著□□從坡上跑下來,一邊跑一邊舞槍,還要舞得漂亮好看,非常費勁。因為被威亞吊著的時候要做好動作是一件很難的事,沒有練過一般不行。
這個二郎神可能平時隻去健身房練肌肉,沒有像柳葦一樣跳舞的習慣,他的肌肉看起來好看,但是隻是好看而已。
分組導演也看出來了,這是沒有練過,隻是個花架子。現在的演員很少練身手,平時能去健身房就不錯了,有的還去練拳擊什麼的,可這跟演員有什麼關係?演員是要動作好看啊,什麼叫形體表現力?你現在穿著鎧甲拿著□□站在那裡給我演一個將軍出來啊,至少要是個武將的樣子吧,你揮槍的時候動作要好看吧,你穿著鎧甲飛天的時候不能像是一個空鎧甲在飛吧。
還有那個武器,能不能舉平一點,不要像拖著根棍子。
分組導演又把剛才懟臉的鏡頭找出來看,看到二郎神的表情時,他更茫然了。
對分組導演來說,他以前合作的演員不出名的歸不出名,但是好歹都是科班出身,不算科班的也不至於很不會演,太不會演的也出不了頭啊。
至少“喜、怒、哀、樂”這四種表情導演要了不會做不出來,也不至於做錯。
這都做錯,連群演也不要你啊。
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小鮮肉的威力。
這表情可以說是沒有一點跟角色沾邊啊。
威武呢,神氣呢,隻是簡單的表現一下二郎神的驕傲和神氣,這都做不到嗎。
做為一個擅長交作業的導演來說,按時完成拍攝是他的本職工作。他想的不是如何調-教演員,而是如何完成任務。
他把梁導拉過來,把剛才拍的內容放給他看,小聲說:“梁導,你看這怎麼辦?要不找替身來拍這一段吧,臉的話就全拉成遠景怎麼樣?”
拉遠景,拍得人跟火柴棍似的看不清臉,動作鏡頭全讓替身拍。
回頭再切幾個大頭上去,這樣懟臉鏡頭真人拍,全身鏡頭替身拍,剪到一起能交差就行。
梁導點頭:“可以,就讓替身拍吧,不能耽誤事。”
分組導演點點頭,去安排替身了,這邊他喊攝影師給二郎神拍大頭好剪。
攝影師:“隻拍平地上的還是空中的也要?”
分組導演:“把人吊起來拍大頭。”
攝影師就知道怎麼拍了。
不一會兒,二郎神又被吊上去了,這回為了省事,下麵的鎧甲全脫了,隻留胸甲,反正大頭就是個上半身。
天庭的布景在周圍,二郎神在半空中,一個吊臂在對他進行三百六十度的環拍。
攝影師對照分鏡本指揮二郎神做表情。
攝影師:“帥一點——彆笑啊。”
“從左邊斜眼看鏡頭,多給我幾秒。”
“現在。瞪著鏡頭就像看著殺父仇人——表情正經一點。”
大電扇呼呼的對著二郎神吹風,為了拍出頭發狂亂飛舞的反派勁。
攝影師老老實實的讓二郎神在上麵吊了十五分鐘才放他下來。一放下來,二郎神就坐地上起不來了。
梁導趕緊關心的喊工作人員去扶:“快快快,叫醫生過來給看看,是不是拉著筋了,把他身上沒用的東西都脫了,趕緊都脫了。”
工作人員把二郎神身上的鎧甲都解下來。
把二郎神架起來送到休息室,梁導也過去看望,拍著他的肩說:
“太辛苦你了,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敬業的演員,真是不得了啊。”
二郎神吊得渾身汗,癱在沙發上起不來,也覺得自己表演得不錯,應該能獲得工作人員們的敬佩吧。
“我這都是應該做的,當演員嘛,不吃苦怎麼行。”二郎神說。
梁導又重重拍他的肩:“說的好說的好啊,像你這樣的演員不多了,真不多了。剛才拍的用功,這樣,你休息休息,一些不重要的鏡頭我就讓替身拍了,全是遠景,這就用不著你了,你也休息休息。行吧。”
二郎神是真不想再去外麵吊著了,一聽可以用替身,馬上答應:“不影響拍攝的話,我沒有意見。”
梁導:“不影響不影響,那你休息啊。”
梁導出去,看到分組導演已經把替身叫來了,五個全是武替,一個麻利的換上剛才的鎧甲。
分組導演給他講一會兒怎麼拍,要做什麼動作。武替點點頭,上了威亞,把三尖兩刃刀一立,挽個槍花,平舉起,手臂線條與槍身宛如一體。
分組導演馬上喜上眉梢,這才叫武將啊。
分組導演:“開拍!各機位注意!”
頭頂幾個大搖臂全都對準了武替,隻見他在威亞的托舉下,兩步蹬上半空,手中□□橫掃突刺,瀟灑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