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導:“她那是被牛魔王給騙了,多明顯啊,又漂亮又美麗出身又好還沒有父母的妖怪大小姐,富有而無助,不然能被騙了給牛魔王當小妾嗎。”
陸北旌:“……”
他懂了,梁平的中年男人審美又占上風了,需要拯救的白富美,簡直是永遠的夢想。
梁導打發陸北旌去換衣服,他過來找柳葦給她糾正一下。
梁導覺得這不能怪孩子,都是陸北旌的錯。
“你這樣練是有什麼想法嗎?”他問。
柳葦坐著讓化妝師收拾,她說:“就是要像妖怪吧,不能太像人,行為舉止上要有一點跟人區彆的地方。眼神凶惡有殺氣。”
梁導:“玉麵狐狸是西遊記裡沒想過要吃唐僧的女妖怪哦,也沒有嫁給唐僧的想法哦。”
因為她已經當了牛魔王的小妾了,可以看出她的審美不是人類這一掛的。
就喜歡不是人的。
柳葦的思維一發散,就興奮的跟梁導說:“不如就設計成玉麵狐狸就不愛人臉,隻愛獸臉!這樣,一會兒猴哥是人臉的時候,玉麵狐狸出現想吃他,等他化成猴臉了,玉麵狐狸馬上化食欲為愛情,好不好?”
梁導馬上拍板:“好!太好了!就這麼拍!我馬上去安排!你化妝吧。”
梁導把初衷忘得一乾二淨,跑去找副導設計新分鏡了,還要定機位,還要跟陸北旌再說一下新的拍法。
陸北旌站著讓服裝師往他身上套鎧甲,聽梁導的話,發現他的活變多了。
“我還要再變個身?”他說。
梁導:“後期CG會搞,這邊就先給你的臉上種點汗毛。”
陸北旌:“你不是去教育人的嗎,怎麼回頭來搞我了?”
梁導一拍大腿:“忘了!葦葦一說我就光記著新劇情了。”
梁導再回來找柳葦,讓她一會兒在麵對陸北旌的時候表演的純潔無辜一點。
柳葦:“懂了。”
就是狐狸妖怪偽裝要吃人嘛,簡單。
梁導覺得自家孩子真是聽話。
都準備好了,柳葦裹著皮裘出來了。
梁導:“……”
梁導:“乖,咱把皮裘脫了啊,妖怪不怕冷。”
柳葦:“我在裝人啊,妖怪假扮人也要有職業道德的。”
零下八度!大風!傻子才隻穿襦裙下來!
陸北旌:“猴哥也是一直想當人的。服裝,給我拿一件皮裘。”
服裝對陸北旌這種大佬是不敢違背的,都不去看梁導的臉色,直接跑回車上去捧了一件皮裘下來。
男士皮裘是黑色的,外麵是仿真毛,裡層是羽絨,相當於一張羽絨被披在身上,相當的保暖。
一裹上周身的溫度都在上升。
梁導:“……”
兩員大將先後造反,怎麼辦?
柳葦裹著皮裘在雪地上蹦蹦跳跳,吸引攝像去拍她,哄梁導開心:“梁導你看,我可以演得更好哦,像不像妖怪?”
梁導沒辦法,隻好一咬牙一跺腳,對陸北旌說:“這可是你逼我的。”
陸北旌警覺起來:“你想乾什麼?”
梁導:“我們的時間也很緊,就拍幾個主要鏡頭。這樣,一會兒你抱著葦葦,你們把台詞說了就行,我們就收工。”
陸北旌:“等等,我抱著她?這是哪裡的情節?”
梁導:“我是這麼想的,猴哥跟玉麵狐狸早就認識,是在凡間認識的,就是這一幕。猴哥假扮人在人間行走,到山裡被玉麵狐狸看到,狐狸想吃人,假扮成人裝做遇險求救,猴哥救了人差一點被吃,後來發現是狐狸也沒要她的命而是放了她。火眼金睛是進了老君煉丹爐的事,這一情節可以當成是在進煉丹爐之前。可以吧。”
能說通,情節也可以放在回憶殺裡。
陸北旌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
梁導:“天太冷,前麵的鏡頭都省了,一開始就是你抱著她在雪地裡,這樣行吧。”
陸北旌:“行。”
梁導:“先拍你抱著她的畫麵,然後再拍吹雪車吹你們在雪地裡行走的畫麵,全都是一遍過。”
陸北旌點頭,梁導就去安排。
抱著吃人的鏡頭是不需要活動的,道具在地上勉強墊了一層,又加了暖寶寶貼,讓陸哥坐上去,然後柳葦也坐到陸哥懷裡——問題出現了。
梁導設想中的玉麵狐狸是嬌小的,陸北旌本身個子就夠高,還沒有發生跟女角色配戲配不上的情況。
但柳葦也是個大高個,她往陸哥懷裡一坐,兩條大長腿格外有存在感。
梁導沒有發愁太久,當即表示不拍全身,隻拍半身。
所以陸哥受苦屈起一條腿,另一條腿放直,柳葦坐他身前,兩條腿也放直,靠在他曲起的另一條腿上,被他兩隻手抱住。
道具和服裝和助理趕緊把兩人的皮裘整理好,唐希還找了一件長羽絨服蓋在柳葦的腿上,幫她保暖。
柳葦往陸哥懷裡一靠,說:“陸哥你的鎧甲好硌啊,脫了吧,誰到人間曆練還穿這麼大的鎧甲?換身人的衣服啊。”
陸北旌:“我也覺得這一身有點多餘。”
他就坐著,讓服裝和助理把鎧甲給解開脫了,再換上一件普通的男式圓領衫,再裹上皮裘,再抱上她。
工作人員圍著他們把燈光架好,兩個攝像各扛著一個機器,一個對準她的臉,專拍她在陸哥胸口的臉,一個對準陸哥的臉,就是一個蹲在她六點方向,一個蹲在四點方向。
全是大近景。
梁導喊開始:“台詞你們自由發揮吧。”
這就是熟悉演員的好處,場景情節一講,隨便他們自由發揮,台詞都省了。
柳葦往陸北旌胸口一偎,眼睛往上看,毫不介意鏡頭拍到了她的眼白——她是妖怪,本來就該是斜眼看人的,拍到眼白很正常。
柳葦:“郎君是從哪裡來?”
陸北旌演的猴哥臉上半是警惕,半是奇怪,還有一點緊張。
他以為她是人,怕自己露餡,又覺得這個女人很奇怪,開始懷疑。
陸北旌:“從山裡來?”
柳葦嬌笑著在他的胸口蹭一蹭,“從哪一座山來?”
陸北旌隨便一指:“那邊。”
話裡心虛得很,生怕被揭穿自己不是人。
他趕緊反問:“你住哪裡?怎麼夜裡上山?”
柳葦也開始結巴:“我、我住山下,家裡有人生病,要去請大夫。”
陸北旌:“誰生病了?是你的什麼人?”
柳葦結結巴巴,語速加快:“是我的八十老母。”
猴哥皺眉,盯著這小娘子看:“八十老母?你看起來也才豆蔻年華,你母親幾歲生你?”
柳葦演出了玉麵狐狸不擅長扮人的一麵,說謊都開始瞎扯:“小女子嫁人已有十載,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幼兒。”
猴哥眼中的疑惑更甚:“那你丈夫呢?”
柳葦:“死了。”
猴哥的智商顯然是比玉麵狐狸高的,他開始盤賬:“你成親十載,孩子才三歲,那你丈夫什麼時候死的?”
玉麵狐狸也發現自己說的有漏洞,趕緊描補:“死了有七八年了,我那孩子是個遺腹子。”
猴哥:“那你出來尋醫,孩子誰照看?”
玉麵狐狸:“孩子托給鄰居照看。”
說的越多,猴哥的懷疑越多。
玉麵狐狸怕自己馬上就要漏餡,決定□□。
她更緊的貼住男人:“郎君,我好冷,你抱抱我啊。”
陸北旌嗯了一聲。
柳葦對著鏡頭露出雪白的牙,殺氣騰騰,嬌滴滴的說:“郎君,你有沒有娘子啊?”
陸北旌:“我沒有娶妻。”
柳葦慢慢攀上他的脖子,故意把手指弓成爪狀在鏡頭前露出來。
“那我嫁給你好不好?我們男未婚,女無夫,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陸北旌冷笑:“我不做便宜爹。”
柳葦笑眯眯:“郎君既不喜我兒,那就將他扔出去好了。”
陸北旌的把抓住她的手,扯到鏡頭前:“天下哪有你這樣狠心的娘?還不現出原形!妖孽!”
梁導喊卡,過來對他們倆說:“我拿不準接下來是讓你們打一架,還是不打?”
柳葦:“肯定沒打成,我應該跑了。”
陸北旌:“應該是打不成的,猴哥那時還沒有恨妖如仇,他雖然想當天官,不過開始跟妖怪還是挺好的,後來要保唐僧才要殺妖怪。”
梁導:“那行,一會兒你們分開拍,陸哥拍打人的畫麵,葦葦拍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