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太陽確實不烈了, 就是還有點晃眼睛。
地皮熱氣騰騰的烘腳,烘得人暖洋洋的。
三十九度的氣溫,地板在曬過一天後, 地麵溫度在傍晚時達到了四十二度,好暖和啊。
柳葦回去衝了個澡, 換了一套衣服, 趕回來時就看到陸北旌站在夕陽下,鏡頭懟臉, 拍他的獨角戲鏡頭。
她站在外麵看了一會兒, 明白了,可能王導隻是讓他亮個相, 他就演出了深情守望的感覺。
這一定是一個深情的男人, 站在愛人家的樓下, 默默的望著她的窗戶。
——嗬嗬。
她一會兒一定雙目含淚死死盯著他,觀眾要能忘了她此時的眼神都算她上學沒好好聽課。
主演來了!
重新開始。
柳葦挽著陸北旌的手, 半個人的重量毫不客氣的靠在他的胳膊上, 幾乎就是讓他拖著走。
兩人頭倚著頭, 悄悄說話。
這一遍是拍遠景,從人群間隙處拍他們, 所以不用擔心被收音聽到。
他問:“怎麼了?太累了吧?”
她有氣無力的說:“我今天走了一天……好累啊……”
演的時候還要表現得精神百倍,沒有台詞要通過表情形體來表演,有台詞更要說得合情合理, 不能把群演給蓋過去。
好累。
外景好難拍, 她想回棚裡。
他說:“要不我背著你吧?”
她馬上很渴望很期待:“行嗎?”
兩人站住,四目相對,深情無限。
他說:“現在王導在外麵,我就背你了也不要緊, 他又不能衝上來攔。”
她猶豫:“我背起來腿太長不好看啊。”
《汪汪汪》的時候已經試過了,梁導特意為這個找了好幾個替身,不然腿會拖在地上。
他說:“沒事,他們剪的時候會切成半身。背不背?”
能少走兩趟也行啊!
柳葦一咬牙一狠心:“背!”
陸北旌就走到她前麵,蹲下。
她往上一蹦,他兩手一抄,就把人背上了。
王導,包括跟著推攝像機的三個攝影師都愣了。
但是已經開始拍了,王導沒喊停,三個攝像師也繼續推機器,直到拍完這一段路。
拍完,換下一鏡。
王導走過來,陸北旌背著人回來。
王導親切的問:“這是累了?”
柳葦不好意思再趴他背上,蹦下來,說:“我想省兩趟的勁。”
王導點頭:“可以,可以,這樣演也可以,這會兒你們應該是已經有感情了,窗戶紙就要揭破了或已經揭破了。就是穿旗袍不好看,你下一鏡去換一條洋裝裙子,咱們再來。”
再轉頭交待攝像師:“鏡頭拍上半身,不要拍全景。懂吧?”
攝像師:“懂。”
柳葦去換衣服,廢話不多說,再來一趟。
她安心趴在陸北旌背上休息,一邊輕快的跟他說台詞。
陸北旌背兩趟,累了,開始喘氣。
柳葦體貼的說:“下一趟我自己走吧。”
陸北旌一邊喝礦泉水一邊點頭。
王導就在一旁看熱鬨,老頭甚至都讓人搬了個釣魚凳過來,坐下來看,就隻讓攝像師們來回跟著趟。
由於全是半身近景了,也就全都安排了台詞。
台詞是後麵一部分,還有已經改好的前半部分。
所以他們走幾趟,台詞裡既有【楊玉蟬】的事,也有【祝顏舒】的事,當然更有他們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