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葦:“這個劇本是真的嗎?”
年八月笑著說:“我肯定不能說是。它是虛構的,這個你放心,裡麵沒有具體的原型。”
柳葦沒有放心。她在看到這個劇本後真覺得就像是發生在身邊的事一樣,太普通了,也太像真的了。
年八月:“我給你說一說我搞這個劇本的初衷吧。你知道嗎,我國已經成了人口進口大國了。”
“人口-販-賣,以前我國是出口國,現在是進口國。”
“國內大力打擊販賣婦女,但是需求並沒有減弱,國內的女人不好拐,那就從國外買女人。去越南買個媳婦回來,這種話在一些主流媒體下方的評論區裡屢見不鮮,可見已經成了某一個群體的共識。這些從外國到中國來的女人語言不通,要回家還要越過國境,她們有的是被中介以找工作的理由騙來的,有的就是偷渡來的,一來就送進了山村,想跑出來難上加難。但是除了傳統的傳宗接代,找媳婦這種需求之外,還有一種需求是更加旺盛的。”
年八月:“那就是性-需-求。性-買-賣太普遍了,它遍布整個社會的所有階層,從上到下。有貴的,也有便宜的,三五十就可以買一次,一杯奶茶一包煙的價格。而且它的重複犯特彆多。”
年八月:“當一個犯罪行為太普遍的時候,就要考慮執法成本。關於票昌,各地處罰措施不一,有罰款的,有拘留的,劇本中選的是雙重處罰,既罰款也拘留,算是重罰了,但是仍是擋不住他們繼續票昌。”
年八月:“劇本中的父子都結了婚,他們有固定的性-對-象,其實是不需要另外買性的,但因為性-買-賣太普遍了,唾手可得,他們也沒有克製自己的邪念,甚至不以為然。”
年八月:“他們的家庭就成了受害人。”
年八月:“但這不是這裡麵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一切都不為人所知。它是被掩蓋在家庭這個蓋子下的。外麵的人看不到,也發現不了,裡麵的人也不會說出去。等下一個受害人進入這個家庭之後,她也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發現真相。”
柳葦明白了:“你想讓我演的是這裡麵這個兒子的第二個妻子?”
年八月點了點頭:“對。這個家庭已經壞透了,唯一可能幫助你的人被逼瘋了,她成了病人。你一無所知的進入這個家庭,懷抱著對這個家庭所有的人最大的善意。”
柳葦深吸一口氣,開始感到渾身發寒了。
這個家裡有三個病人。女主人是瘋了,但她其實是最善良的一個。兒子是冷漠無情,他有招J的習慣,打算瞞著這一任妻子,肯定會繼續招J;男主人有艾滋,但他會嚴格按照醫囑嗎,她不信。
他會停止招J嗎?
她不知道,但她覺得他不會停。
柳葦:“有沒有辦法提醒她?”
年八月能聽懂她是在問這個未來的妻子,她接著她的話說:“誰來提醒她呢?”
“當兒子的第一次結婚是在外麵有房子,跟前妻是住在外麵的小區的。當他離婚後,那個房子就賣了。知道他招J被警察帶走的是那個小區的人。等他回到父母的小區,這裡沒人知道。等他再次結婚,肯定會再選新房,新房新小區更不會有人知道了。”
“女主人瘋了,她的話沒人當真。男主人肯定會隱瞞。鄰居全不知情。沒有人能提醒這個新的妻子這一家曾經發生了什麼。”
柳葦:“她也可以不結婚!這家人看著也不好啊。”婆婆瘋了,這算什麼好家庭?
年八月笑了,說:“我們現在討論的是結婚的情況。而且劇本有誇張,假如,我是說假如,現實中這個女主人並沒有瘋呢?她仍舊維持著還算體麵的家庭。那這個兒子的再婚是不是更容易了呢。”
柳葦:“……”
劇本會為了衝突激烈而誇大,現實卻可能是蓋得更嚴,外人更不容易看出來。
那這個新的妻子就更難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