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開始給自己做情緒複健,一下子做過了頭,又變得對什麼事都容易生氣,又不發火,整個人就喪喪的。
來回近十年,他才算把自己的情緒感冒治好。
但有一點他還是沒改,那就是他確實不容易生氣。
特彆是對喜歡的人,他在麵對他們的時候就隻想笑。
像她現在批評他的劇本,他的反應也是想笑。
他索性把自己想出來的梗都拿給她看,她看到第個就坦然了。
他問有什麼想法?
她說:“挺好的。”
他說:“直說吧,我受得住。”
她新奇的打量他,嫌棄的說:“就是覺得吧,你還真是一個男人。”
他想了想:“男凝?”
她說:“貸款當爹。”
好毒的話。
但真是耳目一新啊。
他重新審視這些梗,發現說教意思確實過份濃了。
抒發思想也不意味著隻能說教,導演除了要向世界傳達自己的想法,也要傳達美的意識。
他又挖掘了一下自己的內心,又寫了一個本,這回真是想要傳遞真善美。
然後抓住回家休息的柳葦讓她再看一遍。
她看完後一臉新奇:“原來你是想要這樣的家庭啊。這種親子關係是你想像中最理想的嗎?”
他說:“父母子女之間可以儘量的為對方著想,時時換位思考,我覺得這是有助於親子關係的。”他想了想,問:“你覺得呢?”
他覺得她就算不會跟他想的一樣,但也會有點共鳴。
但結果她說:“這樣養孩子好累啊。如果要我這樣養孩子,那我真的會不想生孩子了。”雖然本來就沒打算生。
他驚訝的說:“你是這麼看的?原因呢?”
她肯定的說:“過於理想化了。儘量達到完美境地本來就是一種精神折磨了。”
“你對宋誠他們就很好啊,很為他們著想啊。”他說。
柳葦:“他們都成年了啊,我基本是不管他們的。我不用管他們吃喝拉撒,忙起來幾個月見不著麵,我管得很少啊。養孩子能這樣養嗎?孩子是有需求要滿足的,宋誠他們從來沒對我提出要求,他們從來沒要我做什麼。我做的是我願意做的,不是被他們要求的。”
“被人不停的提要求,是不可能一直保持好心情的。”柳葦說。
陸北旌:“你對父母的要求是什麼?”
柳葦:“普通正常的父母就可以了。”
對她來說,不要重男輕女;對柳思思來說,不要賣孩子。
他明白了。
她對父母的要求太低了。因為她經曆過的事,她對父母的要求就像餓久了的人隻想吃飽一樣。
他摟著她,摸摸她。
……
柳葦茫然的當了一會兒人型抱枕。
……不知道他想到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