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被甘草這麼一句特彆奇怪的話給弄呆了,都驚訝的看著甘草, 她為什麼要這樣說?
劉雯眉頭一皺, 她覺得甘草是故意在搗亂, 她看著的眼神隱隱約約有些不高興的時候, 眼神剛好對上甘草那黑白分明的眼眸, 不由一愣,感覺無論是什麼東西好像在這雙眼睛下都沒有任何秘密。
同樣對甘草這話不滿的江薑,用力將甘草的手甩開後, 生氣的看著甘草說道,“你什麼意思!”
甘草並沒有回答江薑的問題,直接看著劉雯緩緩說道, “你說你從小就親近你大舅,你很了解他, 對吧。”
劉雯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那你往那裡看,你看到了什麼?”甘草指著對麵靠近神婆的一邊,緊緊扶著一個紙馬的高大男人。
劉雯扭頭看過去, 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個扶著紙馬的高大男人正是他大舅。
此時, 那原本高大威武的男人正像一個特彆無助的小孩一樣,彎著腰,坨著背手裡緊緊地拿著一個紙馬, 眼神充滿希望的注視著那胡亂蹦躂的神婆。
江薑, 湯博, 潘元和商陸也順著甘草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他這是……”潘元低聲不解地說道。
“現在, 你想知道真假了嗎?”甘草說話的聲音,將其他人從對劉雯大舅的神情模樣的震驚中拉回過神來。
劉雯沉默了一會後,緩緩地說道,“我不知道了,我希望這是假的,這樣我家就不用出大筆錢來支付這神婆,不會被她騙了。可我又希望這是真的,那樣我外婆家能好了。”
劉雯說著,轉頭迷茫的看著甘草,她現在心裡特彆複雜,腦子裡也糊裡糊塗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對甘草有著出乎意料的信賴。
“你再看看你大舅那模幅樣,真假還重要嗎?”甘草摸了摸劉雯的腦袋溫柔的說道。
被甘草摸了摸腦袋後,劉雯出奇的感覺到心裡突然一片寧靜,再次轉頭看了過去,凝視了對麵那脆弱如稚童的壯漢一小會兒後,小聲地說道,“好像,不重要了。”
甘草和劉雯的這一番對話讓江薑,湯博和潘元感到莫名其妙,並且還沒有聽明白就結束了。
後來,劉雯也沒有再向江薑詢問真假。
這跳大神沒有看多久,甘草等人就和劉武兩兄妹告彆走了,畢竟他們是逃課的,得算著下課時間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潘元還是忍不住,向甘草詢問剛剛她和劉雯那似是而非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甘草笑了笑,“你覺得剛剛那跳大神是真的假的?”
“假的!”潘元說完後,轉頭看向江薑確定道,“對吧?江薑同學。”
江薑點點頭,也疑惑的看向甘草,本來她想說出來的,結果被甘草打斷了,後來見劉雯的那神情也知道不方便說什麼了。
“你看你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都能看出來的東西,你說一個四五十歲的人會看不出來嗎?”甘草微微一笑後,扭頭看著潘元說道。
“知道是假的,為什麼還要弄?”潘元皺眉的說道。
“是啊?”湯博也在旁邊點點頭,附和潘元的話。
這時,甘草不再走動了,站在原地扭頭,目光鎖定江薑,口氣平淡的說道,“你覺的呢?”
江薑沒有想到甘草會把目光投向自己,但她聽甘草的語氣就些不滿,她感覺這個語氣特彆像是長輩在訓斥不懂事的小輩一樣。
她剛要抬頭說甘草什麼的時候,眼神不由的對上甘草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立馬後背一涼,不自覺的將眼神和甘草錯開,低聲說道,“我不知道。”
對於江薑的神情變化,除了甘草外,誰也沒有注意到。
“甘草同學,你就說說嘛。”潘元跑到甘草的身邊,討好的笑道。
湯博將距離甘草較近的潘元往旁邊一推後,也一臉好奇的看著甘草。
見湯博也挺好奇的,甘草將手背在背後,向著前麵走去,“一個從不信神佛的人敲起木魚時,他求的不一定不是神佛,是執念。”
“執念?”潘元不解的重複道。
甘草點點頭,緩慢地將一切給湯博幾人解釋清楚。“通過劉雯的描述,我們可以知道劉雯的大舅從來就不信鬼神的,但是他卻在帶著劉雯的外婆尋醫未果後,毅然選擇的跳大神這個封建迷信的活動。這是不是很奇怪?”
“挺奇怪的,但這也可以說是雯的大舅無路可走之時,一個嘗試或者是劍走偏鋒的舉動呢?”潘元思考著說道。
“而這個嘗試不小心遇到了一個假的!”湯博跟著潘元的思緒接著往下想,“不對!這個問題好像又繞回來了,為什麼不告訴劉雯大舅那是一個假的神婆呢?”
湯博滿眼煙圈的看著甘草,他越想越糊塗了。
這個時候,從頭到尾就沒有說幾句話的商陸,看著甘草低沉的說道,“劉雯的大舅從頭到尾都知道那個跳大神是沒有用的,神婆也是假的。”
“什麼!”潘元驚訝的叫道,對於商陸的智商他從來都是信服的,“那他為什麼還要繼續弄啊?錢多得沒有地方用嗎?”
聽到商陸的猜測,江薑也是一愣,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