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甘草還想著胡三太奶奶的事, 沒有立馬反應過來, 這剛一說完就立馬反應過來, 急忙說道，“等下，婆婆, 你說我下半學期轉學？”
“對。”
聽著那邊老神婆平淡的聲音，甘草有些奇怪的問道, “為什麼啊？我這才剛剛上了一個月左右。”
對麵的老神婆沉默了一會後說道, “因為我教不了你什麼了。”
難道是因為胡三太奶奶的事, 甘草突然想到。
“因為我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一個至關重要，也讓婆婆追悔莫及的一件事，婆婆發現婆婆離開了胡三太奶奶以後就什麼都不會了。”
甘草沒有說話, 就靜靜地聽著老神婆緩緩地說道。
“婆婆從小就被婆婆的師傅，也就是婆婆的母親, 曾經稱讚為我們家近百年最有天賦的人。”
甘草沉默地拿著手機走到床邊坐下。
“然後，婆婆也沒有辜負婆婆母親的期望, 在婆婆十幾歲的時候, 婆婆就成功的請來一個家仙, 從此以後，婆婆可以說得上是，我們神婆一行的佼佼者。”
這時老神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又停頓了下, 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
“可就是這樣, 婆婆心裡一直有個梗，一直讓婆婆過不去的梗，可能也是因為這個梗，婆婆才和你媽鬨得這麼僵。”
梗？甘草眼睛目視前方的地板，心裡暗自想到，自己怎麼就從來沒有發現過，婆婆這心裡有事。
“婆婆母親死前的一段時間經常看著婆婆歎氣。當時，婆婆啊也才像你怎麼大，又因為會些普通人都不會得神奇法術。”
“所以就特彆的心高氣傲，仗著自己有個家仙就特彆的傲，看不起其他人。因此也樹了不少的仇家。”
老神婆說到這裡，甘草也能理解當時老神婆的心理，畢竟以前她有段時間也是這樣。
最後，還是被其他比自己存在還要久遠的大妖，以及旁邊山頭的城隍廟裡的城隍爺給實力碾壓了無數次後，方才改變了當時的想法。
好好地理解了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與天地規則相比，自己屁都不是一個。
甘草一邊開著小車，回想著當初那個可笑的自己，一邊靜悄悄地聽著老神婆說著自己的故事。
“就在婆婆憑借胡三太奶奶，將當時我們神婆一屆號稱是百年之內的絕世妖孽符東瑜給打敗了。”
說著說著，老神婆那邊傳來了關門的聲音後，老神婆那說話的聲音就有些飄渺，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可是，就在婆婆一臉興高采烈向著婆婆母親邀賞的時候，婆婆看見的是一臉陰沉不悅的母親。”
“當時婆婆很不能理解，為什麼婆婆拿到了最好的名稱，為什麼母親會什麼這個樣子。”老神婆說著聲音也隨著情緒激動也微微提高了。
“婆婆不能理解，也對母親接下來更加嚴厲的教育更為不滿，心裡也很生氣，甚至不服，我都這麼厲害了，平輩中再無敵手了，為什麼她還越來越對我不滿意了。”
“當當當！”
有人在敲臥室門，甘草一邊舉著電話一門打開。
打開後，就見湯博叼著一包牛奶，背著書包站在門外。
“乾嘛？”甘草嘴唇動了動，無聲的說道。
“我先走了！”湯博將嘴上的牛奶袋拿了下來，抬手指著客廳的大門，有模有樣地學著甘草無聲的說道。
甘草點點頭，抬手示意湯博先走後，就門關上，重新回到床上坐著。
“也因為婆婆母親後來臉上不滿的情緒逐漸明顯後，婆婆也逐漸的疏遠了她，最後既然演變成了，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有時候三五天都不會說上一句話。”
這時婆婆說著，居然還低低地笑了聲，不知笑得是當初不懂事的自己，還是比自己還鑽牛角尖的母親。
“直到婆婆母親要去世的前一段時間，她的脾氣可以說是一點就著的□□桶，輕輕一觸就爆炸。”
說到這裡，婆婆的聲音又從高變低了，“那個時候，她經常打婆婆，罵婆婆，說婆婆沒出息，什麼都不會，什麼都看不明白，就他媽的是一個智障。”
“她越怎麼說，婆婆就越不服，為什麼婆婆都那麼努力了，為什麼她都不滿意。那個時候，婆婆甚至都還產生了離家出走的念頭。”
“後來，直到婆婆母親躺著床上的那一天，她哭了。”老神婆停頓了，她慢慢地將那天的場景從腦海裡拉了出來。
“她哭得稀裡嘩啦的，眼淚，鼻涕啊，都統統往下掉，哭得險些提前斷了氣。”老神婆一邊回想一邊低沉的說道。
“這個時候，婆婆就上去勸她彆哭了，結果她抓著婆婆就一直亂罵，什麼這個傻子，這個智障，這個像老母蛆一樣的死孩子。她想到什麼罵什麼，直到最後沒有力氣，罵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