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長老恨不得伸手捏死他,但又動不了手。
他確實有城府,但是完全沒遇上過謝霜雪這樣的,隻覺得自己被軟刀子逼到了頂,無論做什麼都不對。
就是這招!就是這招!
他就是拿準了自己對淩懸如同親生孩子一樣,他知道淩懸這個徒弟就是自己的軟肋!
謝霜雪這個妖精!
淩長老再次後悔不已。
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昏了頭找上他當這個替罪羊啊?
淩懸這個傻小子還真吃這一套,聽了這一句更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對著謝霜雪說話就是小心再小心:“你彆這麼說,我都知道了,怎麼能是你的錯呢?”
“我當然會陪著你的。”
“你放心,等回了羽族,你就住我那裡,我保證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然後這兩個人就其樂融融了,淩懸又高高興興地給人喂粥,好像這是什麼特彆好的差事,長老完全插不進去。
他氣衝衝地進去,出來的時候一點氣沒消,反而覺得那股子鬱氣從心裡一下子衝到天靈蓋。
後來他又再去了幾次,每每都被謝霜雪氣回來,淩懸看他這幅樣子,反而更加鐵了心要把他帶回去和自己住在一起。
等這兩個人真回去羽族,淩懸再和他相處一陣,自己又因外事忙碌看管不上,謝霜雪就更要翻天了。
不行,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
淩長老想一想就覺得自己要翻過去了。
可淩長老又不敢對謝霜雪下死手,淩懸現在這個狀態,謝霜雪出了點什麼事情他就更瘋了,而且他這小徒弟也不傻,腦子一轉就會想到是他這個師父做的。
那就把他送走,送得遠遠的,離淩懸越遠越好!
送到哪裡去呢?
淩長老琢磨了一段時間。
現在羽族並不是他什麼說了都算,謝霜雪畢竟是正經的謝家遺孤,以前還好說,可現在純遙還上心了要給他入內門譜,這話都說出去了,況且還顧忌到淩懸,想送出去也要找到理由才行,隨便送個地方是肯定不行了。
對了,眼下這羽族外事不就是個合理的理由嗎?
他眼前一亮,隨後越想越清晰。
把謝霜雪隨羽族隊伍送到那些出了事的主城去,有理有據,就大義來說,此事以蓬萊城為開頭,謝霜雪為人子女,也為少城主,本來就有義務把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雖然他年紀小些,但這也是他應當承擔的責任。
而且現在羽族正缺人手,既要守好浮夢雲間,又要抽出不少人去那些地方探查此事,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
對對對,就這麼乾!
淩長老正在盤算著這事,自覺總算有辦法解決一個大麻煩,而遊戲外的林桐也挺煩惱的。
她也在思考怎麼把謝霜雪送到世界任務裡這事。
虞總確實認可了她的想法,但是剛高興沒多久,她就遇到新難題了。
謝霜雪的粉絲是真的一夕之間越來越多,現在一打開論壇,大半都是他,而且還在亂轟轟地吵架,就是因為前期世界任務沒他這回事。
這也不怪林桐沒想到,當時設定世界任務前期沒有謝霜雪完全是正常的邏輯,他當時處於一個受傷的客觀狀態下,年紀又小,羽族那些人怎麼可能想到會派他去呢?
但是他上線之後有人氣了,喜歡他的玩家們不滿意了。
林桐現在也想把他添上去,但是這事情確實有點棘手。
世界任務看似很自由,但是很多節點都是設定好的,額外加一個人得考慮很多,而且還得Sea認同才行。
她頭疼,寫了幾個腳本都不滿意,走出策劃組辦公室打算清清腦子,然後去了美術組對蔚藍發出社畜的呐喊。
聽完她的抱怨,蔚藍表示同情,然後正在給自己崽畫新衣服的她給了林桐一個非常虛無縹緲的安慰。
“不要喪,要相信我崽,所有事情遇到他都能順利解決的!”她道,“你看,雪崽就像一條小錦鯉,你隻要對著他許願,他就會幫您做到的。”
林桐無語望天:“……你醒醒。”
美術組最近不忙吧?怎麼蔚藍這麼瘋?
“我可沒有瞎說,他已經幫了我兩次了!上次你也看見了呀,”蔚藍振振有詞,“算起來他幫了你更多呢,這幾天你那邊和造夢園拚,要不是我崽,你搞得過他們那些花錢不要命的?”
林桐思索一下,覺得無法反駁:“還真是。”
“所以彆煩惱,來吧,對我們霜雪許個願吧,”蔚藍把手上的正在畫著的屏幕翻過來對著他,眼睛還亮亮的,“說出你的願望!”
蔚藍進入社畜狀態的時候很乾練的,苟源是個部長很多時候都爭不過她,但她平時就是這樣。
可能在全息遊戲美術組有點中二病是正常的吧。
林桐也沒多想,就當是個心理安慰了,意識閉著眼睛就許了個願。
“我希望一覺醒來更新世界任務劇情的時候,謝霜雪能自動出現在羽族出發的隊伍裡。”
雖然這事情的荒謬程度可能堪比文檔自己寫作筆自己畫畫。
但不管怎麼說,這確實是文案組的夢想了。
所以林桐剛開口的時候覺得是玩笑,說完最後一個字都不自覺地帶入了一份虔誠。
然後虔誠的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蔚藍屏幕上的謝霜雪還是那麼漂亮,就是這新衣服,怎麼那麼怪呢?
“你怎麼給人畫裙子?還是條錦鯉裙,”林桐不理解,“這能上線嗎?”
“哎呀我自己畫著玩玩嘛,”蔚藍迅速收了起來,然後發出嘿嘿嘿的怪笑,“我在係統後台套一下就行了嘛,你不懂,可好看了。”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