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割草機和除草劑什麼的,是不用指望了。
沒那個工業基礎在,她這隻小蝴蝶,再怎麼使勁兒扇乎翅膀,也變不出來。
自己的超市裡頭,雖然五臟俱全,但畢竟是開在城市裡的,還沒有周全到連小型農機、化肥、農藥,都能找出來的地步。
她能找到花肥、花藥和花種之類的,已經是托了超市一層裡,賣綠植那個攤位的福了!
夏稻花苦思良久,最終決定還是弄點麻繩出來,給家裡人編製幾副麻線手套。
其實用棉線來織手套效果會更好。
但她不會紡紗抽絲,靠自己根本搞不定棉線。從超市裡弄點兒出來吧,又不好解釋來源。
倒是麻線,家裡本來就有現成的。
因為大楚的莊戶人家,要交的賦稅裡麵,就有這一項。
薑氏已經漚好了不少,分量很足。
就算是被夏稻花用掉一些,也足夠交稅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夏稻花還是從超市裡找了些麻繩出來預備著,暫時先存放在了儲物區。
夏稻花做手套的手藝很一般。
她吭哧癟肚地折騰了足足一下午,才做出來一隻歪歪扭扭的手套。而且,手掌部分是織出來的,手指頭卻是縫上去的。
薑氏見了這件醜醜的作品,先是笑得直不起腰,接著又把夏稻花摟到懷裡,在她兩邊臉頰上親了兩口。
夏稻花用了最大的意誌力,強忍著才沒抬手去擦臉。
不過,問明白了夏稻花的意圖,薑氏的臉色就一直軟軟的、暖暖的,看向夏稻花的眼神,都讓她相當不適應。
薑氏一般隻有看向夏有田的時候,那眼神才會這麼甜蜜啊!
而看著自己的時候,不但甜蜜得讓人害怕,怎麼還隱約帶著幾分驚奇、幾分探究?
夏稻花忍不住覺得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
片刻後,薑氏就不再一個勁兒盯著夏稻花看了,而是拿了一捆麻線,喊了梨花過去,母女倆悶頭忙活起來。
到了晚飯時分,薑氏已經織好了兩雙手套,梨花也織好了一雙。嗯,都比夏稻花做的那隻,像樣多了。
吃過了晚飯,薑氏又給孩子們比量著小手的尺寸,做了幾雙合用的。
第二天,四房每個人,都戴上了這簡陋的麻線手套。
拔草的時候,夏稻花覺得自己手上的皮膚好受了許多,不再被磨得火辣辣的了,效率也跟著大大提高。
事後,薑氏又織好了兩副麻線手套,孝敬給了老兩口兒。
再後來,夏有田去趕集的時候,不僅帶了自己編的柳條筐、竹籃子,薑氏繡的帕子、荷包、鞋墊兒、鞋麵兒,還帶上了十來副麻線手套。
麻線易得,但這手套卻是個新鮮東西,所以暫定價為五個銅板一副。
夏有田隻是試試水,本來並沒有抱多大希望,不過竟然遇上了個識貨的,一口氣給他包圓兒了。
夏有田帶了十二副手套,賣了足足六十個銅板。
單這一項,都比平日裡趕集賺得多了。
夏有田喜滋滋地準備回村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肩膀上,突然被人大力一拍,頓時疼得他麻了半邊身子。
夏有田頓時嚇壞了,還以為遇見了劫道的。
膽戰心驚地轉過臉一看,卻發現攔路的這個人,他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