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說法,聽起來似乎太過於巧合。
但仔細想想,似乎沒有什麼,比這種出人意料的巧合,更能合理解釋“”兩個小女孩竟然能打到三頭狼”這件本身就很反常的事情。
夏有田頻頻回頭張望,但身後一直沒有狼群再出現,他們幾個人,一路順順利利地回到了家。
進了四房屋裡,夏有田才發現,梨花和稻花兩個,腰上還綁著幾隻兔子。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頹然道:
“好孩子,咱們彆再去林子裡了,成麼?”
稻花沒吱聲,梨花看了一眼稻花,又看了一眼夏有田,一臉倔強地問道:“為啥?”
夏有田再次長歎了一聲,一臉滄桑地望著兩個孩子的臉:
“你們的娘親是個什麼性子,你們不知道麼?
你們這回進山遇到了狼,僥幸撿了條命,下回說不定會遇見野豬、遇見老虎……
你們能保證每次都這麼走運麼?
萬一你們出了點啥事兒,那不是生生地剜了你們娘親的心肝?”
這話說得沒錯。
薑氏一路上都在無聲地哭泣。
這會兒不但滿臉是淚,連衣襟都濕了。
梨花看了眼夏稻花,她隱隱約約地覺得,這個妹子怕是不會這麼容易收手。夏稻花卻隻猶豫了片刻,就點了頭:
“成,以後我們儘量不去林子裡了。
不過,不能去林子,就沒有獵物了,總得再找點彆的財路啊!
以後我想跟爹爹去鎮上趕集,學學做生意。”
薑氏聽了這話,第一時間反對:
“你哪裡也彆去,忘了我給你講的拍花子的故事了?消停在家待著,彆給你爹搗亂!到時候你跟著去了,你爹是賣東西呀,還是盯著你呀!”
梨花瞪大了眼睛,她可親眼看到了稻花的本事,被這樣拒絕,稻花會不會生氣?
夏稻花無奈地笑了笑:“那行吧,我再想想彆的轍。”
一家子拖回獵物的聲音,和彼此說話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之中,似乎格外響亮。
儘管四房一家子都儘量壓低了嗓音,卻還是打擾到了近在咫尺的另外幾個房頭。
他們都有些好奇,又有些困倦,見四房一直說個不停,不禁有些不滿。
孫氏扯開喉嚨,吼了一嗓子,聲音一如既往地尖利刻薄:“乾啥玩意兒啊?大半夜的擱當院說話,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吳氏沒吭聲,她現在不愛搭理孫氏。不過夏有喜已經一翻身,坐了起來。如果老四一家子再不消停,他就得過去瞅瞅咋回事了。
程氏把頭發鬆鬆地挽了個髻,穿上了外衫過來了。剛剛之前菱花跑回來,到五房喊夏有糧去幫忙的時候,她剛拆了發髻,還沒睡下呢。
夏有糧被喊走了,她心裡惦記,索性就坐了起來,唱了幾遍搖籃曲,哄睡了六郎和棗花,自己卻一直沒睡。
這會兒她一邁進四房的外屋地,就見到三頭狼,頓時被嚇了一跳:
“哎呦,這家夥!這也太嚇人了!你們幾個都沒事兒吧?身上有沒有受傷?”
夏有田和夏有糧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沒事,沒事,沒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