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的天氣,真心不錯。
不但晴空萬裡,還有些白雲漂浮在半空,遮擋著濃豔的陽光,也有些微涼的風拂過,讓行人都能感受到一絲絲清涼。
廟會上很是熱鬨。
五花八門的小吃攤子,姑且不去說它。
就連那些茶水棚子、胭脂水粉、香燭紙錢、針頭線腦、籃子席子、根雕木雕、玉器石器、古玩字畫、金銀珠寶之類,都是應有儘有。
甚至還有張跟頭打把式的;說相聲打快板的;表演胸口碎大石的,踩高蹺跑旱船的,鑽火圈吞劍的;搭台子比武的;搭台子唱戲的;變戲法的;擺棋局的;看相算命抽簽摸骨的;甚至還有耍猴的、鬥雞的,關撲的……
總之,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它沒在賣的。
除了老兩口兒和夏玉嬌,夏家人都來逛廟會了。隻不過各個房頭是分開行動的。
老兩口兒沒來,是因為年紀大了懶怠動彈,再說天氣也漸漸熱了,更不耐煩人擠人。
夏玉嬌說要陪著老兩口兒,實際上純粹就是不想出門。
不過彆的房頭真的是來逛廟會的,而吳氏和夏家四房,卻是來給梨花相看的。
大房本來就住在鎮上,逛廟會來得也比鄉下的這些親戚方便。
二房兩口子都是好熱鬨的,自然不會錯過廟會。二房幾乎算得上是傾巢出動了,隻留了二郎一個在家。
三房人口簡單,吳氏要來,也不差帶上夏有喜和蘭花、菊花這倆孩子了。兩家人一塊兒遇見了戴家人,也更自然些。
五房的程氏不愛熱鬨,奈何六郎和棗花盼著廟會已經好久了,所以也隻好跟了來。
不過這麼多人,到哪裡都烏央烏央地一大片也不大好,所以夏家人進了鎮上,就自覺地分散開來,按著房頭兒,各玩各的了。
三房和四房一塊兒走了一段路,找了個茶棚子進去坐了會兒,歇歇腳也喝杯茶。
片刻後,眼見著就要到事先跟戴家人約定的時辰了。
夏家人急忙結了賬,起身走出茶棚。
不到半刻鐘,戴家人就如約出現了,時間點也踩得很準。
戴家人在看到梨花的那一瞬間,就露出來了滿意的笑容。隻戴三郎除外。
戴三郎先是挑剔地上下打量了梨花一番,然後才頗為矜持地點了點頭,表示梨花過了自己這一關。
見到戴三郎這個態度,夏稻花隻覺得心頭有一股無名火,在噌噌噌地往腦門上頂。
這戴三郎的確能算得上長得不錯。
但看慣了現代各色美人的夏稻花,卻有些不明白,長成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帥哥,到底有什麼值得驕傲之處。
他們這一家子,很顯然是滿意梨花的,但夏稻花卻不滿意戴三郎。
不論其他,單純看臉,戴三郎跟梨花就有相當大的差距。
梨花的顏值,是一等一的。戴三郎的顏值,隻能算普通周正。或者說,隻屬於“略平頭正臉的”那一撥的。
更何況,能因為他這麼一副麵貌,就驕傲到那種程度,似乎也不是什麼好性格呀。
梨花大大方方地看了戴三郎兩眼,沒說話,也沒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