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夥計都能躲在這地窖裡,王太醫多半也不會出什麼事。
這麼說來,上麵那麼亂七八糟,還真有可能是他們自家人在故布疑陣呢!
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任誰見了那麼亂七八糟的場麵,一準會以為這家已經被洗劫過了。而且屋裡屋外,一個人影都不見,想必是死的死、抓的抓,沒一個活口。自然會放過這一家。
忍冬見夏稻花臉上真心的笑意,自己也笑了,他提心吊膽了一整天了,這會兒見到夏稻花一個小姑娘竟然能找到普濟堂來,料想街上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稻花,外頭怎麼樣了?敵軍是不是撤走了?你怎麼過來了,家裡有人受傷了嗎?”
提起敵軍,夏稻花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沉默著搖了搖頭,放輕了聲音,有幾分沉重地說道:
“敵軍還在城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你們這個法子倒是不錯。隻是不知能瞞住外頭多久。對了,你們這裡藏了多少人?可有食水鋪蓋麼?”
忍冬的臉色也變成了苦瓜:
“沒有呢。從早上到現在,彆說吃飯了,我連口水都沒喝過。我們普濟堂的人都在,一個都不少。對了,還有兩位受了外傷的病人也在呢。”
夏稻花伸手到“袖子”裡掏了掏,掏出來兩塊兒用糯米紙包著的奶糖,遞給了忍冬:
“你先用這個墊墊。我再找找還有沒有彆的點心。”
一股子甘甜的奶香氣撲麵而來,忍冬驚喜地捏住了一顆送到了嘴裡,舔了一下,然後隻咬下來一半兒,含在嘴裡慢慢地吃。
夏稻花見了頓時覺得十分可憐,便問他:“你怎麼不吃?”
忍冬把半塊兒奶糖壓在舌頭底下,可憐巴巴地說道:
“我不舍得吃。還不知下一頓在哪裡呢。
再說了,王太醫也沒吃呢。這塊兒囫圇個的還是給他留著吧!他一把年紀了,前些日子又斷了腿,我真怕他遭不起這個罪啊!”
忍冬滿臉擔憂的神色,讓夏稻花往裡麵走了幾步,他不知按動了一個什麼機關,剛剛那扇石門緩緩地關上了。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忍冬的來路走了過去。
很快就進到了一個略微寬敞些的、磚石砌成的房間。
房間不算太大,人又有些多。夏稻花頓時聞到一陣紛亂濃鬱的雜味,有些嗆鼻子,忍不住想掏個口罩出來戴上。
隻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拿口罩出來,好像還得解釋一大堆……
還是算了,忍一忍吧!
夏稻花粗粗地掃了一眼,卻沒見到王太醫。
她疑惑地看向忍冬,忍冬對她說道:“王太醫還在前頭呢。你跟我來。”
夏稻花點了點頭,跟上忍冬的腳步,穿過無精打采地隨意坐在地上休息的人群,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在這裡,她不但見到了拄著拐杖的王太醫,淡定地陪在王太醫身邊的謝家寶,還見到了老老實實地躺在門板上,看起來頗有幾分狼狽的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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