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色已晚,還是等明天吧!
夏稻花按捺下了自己馬上出門的衝動,將四色禮準備好,清點了一番“稻花香”的庫存,並且檢查了一遍今日的店鋪錄像——她到底還是在店內裝上了攝像頭。
近日裡她回憶起前世在現代社會,看過的一個小故事。
故事不長,卻很令人唏噓。
講的是有個人開飯館,點子很好,菜式也有創意,一開始的時候,生意十分火爆,很快就客似雲來,大賺特賺。
然而好景不長。
因為從大師傅、到小夥計,人人都從這飯館裡偷竊,還互相幫助、互相打掩護,爭先恐後地損公肥私。
老板心知肚明,卻怎麼也抓不住這幫人的把柄,開掉一批人,換了新人還是如此,便一步一步虧光了本錢。
心灰意冷之下,最終隻能放棄了這門生意。
夏稻花對於自己雇傭來的小夥計,原本是十分信任的。再加上她常常在店裡坐鎮,倒是沒見哪個夥計有手腳不乾淨的表現。
但在她忽然回憶起這個故事之後,便忍不住覺得,隻靠夥計的自覺性,恐怕,不是那麼靠譜。
畢竟,倘若你給人一個適合偷竊的環境,一個在很長時間裡,一直隨便拿東西都沒人管的環境,那得多高的道德標準,才能讓人管得住自己的貪心,做到麵對誘惑不動心、不出手呢?
所以,她乾脆利落地裝了攝像頭。
而且是隱藏式的、偽裝式的,外表看起來不過是精巧可愛的擺件、裝飾、盆景之類。
還裝了好幾個。
從每個角度,都能把店裡的小夥計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沒有視角盲區。
當然,顧客的一舉一動,同樣也會被錄進來。
嚴格來講,這麼做,侵犯了小夥計和顧客們的**。
但夏稻花認為,她不是法官,“稻花香”也不是法庭,完全不需要考慮證據的來源是否合法。
她隻需要事實。
好在直到目前為止,自家店裡都沒有出現讓自己失望的情景。
隻是這幾日,生意略有些冷清。
遠遠比不上年節時候的熱鬨。
倒是店裡的糖果、點心、酒水和香皂,幾乎每天都有一定的銷售額。
夏稻花把需要補貨的商品一一補齊,又將今天的銷售記錄整理了一遍,把大額的銀子放進空間,小額碎銀放在店裡的錢箱裡,便起身出了門。
將大門和鐵閘板一一鎖好,夏稻花回到了後院。
一進屋,就見到夏家四房一家子,除了自己和槐花之外的每個人,都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
這架勢,莫非是要三堂會審麼?
夏稻花嚇了一跳,堆起笑臉:“矮油,這是怎麼了?”
夏五郎一臉嚴肅地問道:“稻花,謝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夏稻花笑著反問道:“謝家的事,是什麼事?”
梨花一臉焦急,夏稻花卻在她臉上看到了幾分有點抑製不住的笑意:
“謝縣令家遭了賊了!
聽說,那賊子把縣太爺全家所有東西都偷走了,整個謝宅都被洗劫一空。據說真的像水洗過一樣,乾乾淨淨的。
把個謝縣令給急得,把他的美妾都賣了,換銀子花用了!”
夏有田、薑氏,還有五郎,都很嚴肅地緊盯著夏稻花:“這事兒,是不是你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