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稻花聽了這話,頓時覺得,自己把菱花塞進空間的做法是對的。
一開始,她本來想帶著菱花跳車來著,但考慮到沒有千日防賊的,與其防著對方層出不窮的手段,不如這一趟跟這幫人的幕後老板見上一麵。
摸透了底細,搞清楚對方到底要做什麼,也好對症下藥。
若是對方太貪心,自己也不介意以(物)理服人。
但轉念一想,若是對方手段比較下作,把菱花跟自己分開,威脅自己要對菱花做什麼,到時候自己要脫身簡單,要救人就不方便了。
所以,還是先把菱花送進空間,來得穩妥些。
雖然有可能被他們發現不對勁,但若對方的主要目標是自己,菱花丟與不丟,應該沒有太大的影響。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對方的目標的確是她,而不是菱花這個小屁孩兒。
後半段的路程,馬車越來越顛簸了,不知是路況太差,還是他們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夏稻花沒有費力去記憶道路,反正等到見了那幕後黑手,她再打探自己到了哪裡也不遲。
對方既然費了這麼大力氣,把她擄來,想必不會是為了一見麵什麼也不說,就一刀把她哢嚓了的。
那夥人又進了車廂查看了幾回,後來車速漸漸慢了下來,一個身材健壯高大像個黑鐵塔的家夥,把夏稻花頭朝下腳朝上扛在了肩膀上,嘴裡還跟打雷一樣大聲說道:
“這丫頭怎麼還沒醒?宋老三,你那藥是不是下得太重了?回頭要是傻了,主子可饒不了你!”
一個尖嘴猴腮的黑瘦男人,沙啞著嗓子,不以為然地應道:
“藥雖然我配的,卻是黃嫂子下的,就算她真的傻了,也該怪黃嫂子下藥太狠,怪不得我的藥效太霸道!”
夏稻花輕輕地把一隻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了這兩個人的模樣,也看到了自己之前乘坐的那輛馬車的樣子,竟然被裝飾成了辦喪事裝屍體的那種車子……
怪不得一路上走得這樣順暢!
雖然頭朝下腳朝上的姿勢很難受,可為了裝暈,夏稻花隻能繼續裝作無知無覺的樣子。
好在為了帶菱花吃東西,自己穿了男裝。
夏稻花暗自慶幸,若是自己今兒個穿的是女裝,這會兒怕是連裙子都掉下來了吧!
夏稻花就這樣被扛著進了屋,她微微睜著一隻眼,從睫毛的縫隙看出去,隻見這屋子擺設得古色古香,但格局卻有些不倫不類。
地上有檀木幾案和官帽椅,中間有個八扇屏的鏤空木質屏風,屏風後麵是個精雕細刻、披掛著帷幔的大紅拔步床。
要說是小姐的閨房,外頭擺設的官帽椅和幾案,倒像是個會客的所在。
要說是會客之處,那屏風後頭的拔步床又是什麼鬼?
夏稻花被那黑鐵塔像卸貨一樣,“邦當”一聲,扔在了幾案上,摔得她“哎喲”一聲,“醒”了過來。
黑鐵塔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湊近了屏風,壓低了嗓音說道:“主子,人帶到了。”
夏稻花抬頭看過去,發現屏風上麵一副鏤空的貓頭鷹圖案那裡,後麵站著個人,那人的一雙眼睛灼灼放光,從貓頭鷹的眼睛裡望了出來,一瞬不瞬地盯緊了自己。
夏稻花被那目光盯著,忍不住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這家夥,該不會……是個變態吧?
那雙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夏稻花看了半晌,看得夏稻花都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給他來個狠的,他才終於從屏風後麵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