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思想要不得!
這倆隨從自己嚇唬自己,越想越怕、越跑越快,呼哧帶喘的,旁人看了他們那青白的臉色,驚恐的表情,還真以為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了呢!
兩人跑到圍著夏家的軍漢身邊,才算驚魂稍定。
但失蹤了的欽差大人,依然不見蹤影。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兒之後,這倆人便開始懷疑是誰乾的好事,這後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眼前這被圍死了的夏家,卻壓根沒有進入他們的視線。
畢竟區區一介升鬥小民,都是種田的泥腿子,不過出了兩個心思活泛做小買賣的後人,哪裡能有這般大的能耐?
就算是僥幸認得幾個什麼江湖異人,怕是也沒那個本事請得動人家出手!
欽差丟了,楊縣令和王氏最先進入了欽差隨從的懷疑名單。
畢竟他們是當麵跟欽差大人頂過牛的。
隻是後來欽差抬出來了聖旨,他們才作罷。
可是,這樣一想,兩個隨從便愈加膽怯起來——這兩口子連欽差大人都不放在眼裡,又怎麼可能給自己這種小人物麵子呢?
但不管楊縣令兩口子給不給麵子,欽差丟了這樣的大事,卻實在是不能不上報的。
夏稻花悄無聲息地從山上回來了,一回來就見夏家門外圍著的軍漢們都不見了,隻在大門口留了一個跑腿支應的。
這些人是出去尋找突然失蹤的欽差大人了吧……
哼哼,能找到算他們有本事!
夏稻花其實不是故意想要把那欽差大人怎麼樣的,但誰讓他敢欺負到夏家頭上呢?
夏稻花沒費心思去審問他。
反正,不管他是罪行累累,還是首次犯錯,既然他惹到了自己頭上,還落在自己手裡了,那麼,隻把他扔進山裡自生自滅,看天意給不給他活路,已經算是十分寬大優容了好嗎!
抖落掉身上的露水,夏稻花將夜行衣換了下來,進了空間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又換了家常衣裳出來,就見夏家眾人睡得依舊安穩香甜——這回的蒙汗藥,下的好像重了點兒。
夏稻花試了試眾人的呼吸脈搏,發現隻是沉睡,而非昏迷,便安心地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
第二天,全家人起來之後,隻覺得昨晚上睡得格外深沉,受了那一番驚嚇,竟然連個夢都沒做。
周氏和夏老爺子都忍不住滴咕:“家裡遭遇了這麼大的事兒,竟然還都一個個睡得跟死豬一般,一家子倒是個頂個的心大!”
夏稻花笑道:“沒事,該咋過就咋過。這行凶作惡的人,頂多能得意一時,老天饒不了他!”
周氏忍不住搖頭歎氣,這孩子還是天真了些!
怎麼能把那些個勸善的話,當真了呢?
這世間不平的事情多了去了……她怎麼就知道,這一回家裡不會蒙冤受屈、憋憋屈屈地被人欺負呢?
夏稻花見周氏不信,倒也不深勸,隻笑眯眯地該乾什麼就乾什麼。
不過夏稻花麵上雖然澹定,卻也知道,這抗旨的罪名一旦坐實,自家這小門小戶,多半是沒那麼大的腦袋,撐不起那麼大一頂帽子的。
隻是,她再怎麼懶怠動彈,也不可能放任那欽差,在自己眼目前欺負自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