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稻花坐上了跟著四喜來的馬車,去了王氏在城南的莊子。
老兩口兒眼巴巴地看著她出了門,周氏突然覺得一陣鼻酸。夏老爺子扶著她回了屋,自己的腳步也有幾分蹣跚。
按大楚人的年紀來算,兩個老人身子骨兒,其實都還算硬朗。
但這兩年,他們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些,尤其是喪子之痛的打擊,著實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日子安定下來,喜事近在眼前,老兩口兒反倒有些撐不住了。
不但凡事都愛找個主心骨,愛跟人商量了,就連對晚輩兒孫,也往往是哪個不在跟前,都覺得有幾分忐忑不安。
坐著馬車走了半程,夏稻花突然覺得一陣心季。眼前不由浮現出剛剛送她出門的時候,周氏那個一閃而過的,似乎有些脆弱依戀的眼神。
原本打算借著王氏的邀請,在外頭多玩幾天再回家的想法,也隨之改變了。
這個時空的人,大多數其實沒有多少太平日子過,往往要經曆水旱災害,邊境紛擾,貪官汙吏,鄉紳村霸,生病受傷也多半看不起大夫,有些雖然勉力湊了銀錢出來,卻也遇不到那醫術高明的……
總之,就是一個水深火熱。
夏家自打夏稻花來了,這銀錢、物資,著實不缺了。
但他們經曆的各種災難性的事件依然不少。
能活著,不容易。
夏稻花想著,老兩口兒已經這個歲數了,近期更是不由自主地顯露出幾分老態,自己還是多陪陪他們比較好。
幾個念頭轉過,王氏的莊子就已經到了。
按照四喜捎來的口信,王氏的娘家來了人,王氏興致很高,要引薦自己跟他們認識,以後的生意,也好多多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