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稻花看了看那人的身材和臉——白瞎了這樣好的一副皮囊,可惜德行與外表相差太遠,居心太過貪婪、手法太過惡毒,讓她壓根兒沒法升起饒恕他的念頭。
夏稻花找了繩子,把那人捆了起來,捆得像粽子一樣結結實實之後,才開始左右開弓打他的臉,一直到自己的手都疼了,那張俊臉也被打腫了,怎麼看怎麼像隻豬頭,那人也還沒有醒。
夏稻花眼珠一轉,乾脆將“摸屍”進行到底,隻給他留了一套雪白的繭綢裡衣,又把繩子解開,就將他扔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王氏因為遲遲等不到這邊的消息,過來看情況了,剛走到之前和夏稻花一塊兒飲茶的亭子裡,那人就憑空出現,恰恰好砸在了她身上。
王氏一聲驚呼被砸斷了一半兒,摔了個嘴啃泥,半天爬不起來。往昔的優雅大方,世家風度,此時絲毫不見。
正要喊人來捉賊,卻看清了將自己撞倒、還把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的蟊賊,竟然就是讓自己懸心了半晌的堂弟,頓時哭笑不得,之前的滿腹擔憂,也一瞬間都變做了驚懼。
她喘了片刻,奈何身上壓了個比沙袋還沉的家夥,實在爬不起來。
她掙紮了兩下,掙紮不動,心中又氣又急。
生怕這會兒被什麼人闖進來看了去,萬一因此再傳出什麼流言,害得自己與楊郎鬨了誤會、生了嫌隙,讓楊郎即便嘴上不說,卻在心裡存了疙瘩,到時候自己可怎麼辦?
豈不是哭都找不著調兒門兒?!
也許是這種可怕的前景給了王氏勇氣和力量,她狠命地一掙,終於將死沉死沉地壓著自己的堂弟給掙了下去,滾到了一邊。
隻可惜,隨著一聲清脆的裂帛聲,她的外衫被扯破了好長一條口子。恰在此時,四喜帶著兩個小丫頭走了過來,一不留神見到這副情景,頓時愣在了原地。
王氏終於扛不住這個打擊,氣得掉起了眼淚。
她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捂著臉,披頭散發地跑出了那座亭子,將昏迷不醒的堂弟扔在地上不管了。
躲在空間裡看著王氏的狼狽樣兒,夏稻花憋在心口的那口鬱氣,一瞬間就消散了一大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