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珮還沉浸在瑞西大陸彪悍的民風之中,完全沒有發現特伊洛驚恐彷徨的眼神,“我試著和那些孩子們相處了一下,完全無法交流。果然,還是特伊洛你最符合我的心意,有你一個人陪伴在身邊就夠了!我會寫信告訴各個國王,讓他們以後不要再送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過來了。”
上一秒還覺得自己要被打入冷宮的聖子大人一下就覺得生活重新充滿了希望,他小心翼翼問道:“你……真的覺得那些人都不如我?”女神大人應該是不屑於在這種小問題上撒謊的吧?
“當然了!”殷子珮一臉篤定。
巨大的驚喜砸暈了特伊洛,一個失神的瞬間,他竟然將自己渴求了許久的願望說出口:“所以,以後殿下的身邊也隻會有特伊洛一人服侍嗎?我……可不可以服侍您沐浴?”
在聖子大人心底,女神一直拒絕自己更加親密的貼身服侍,一定是因為他哪裡還做得不夠好,女神這是在懲罰他。但如今看來自己並沒有被厭棄,所以……女神喜愛身邊的奴仆更加主動一些?
殷子珮婉拒:“暫時還是不用了吧?”這種需要打碼的情節她一定要撐到起碼十章才能同意!
特伊洛終於丟棄了自己二十一年以來的矜持,他握住女神的手,急切問道:“為什麼?我就這麼讓您討厭嗎?您每一次拒絕我都是將我架在火堆上煎烤,我的內心痛苦無比,但唯一能夠拯救我的神明卻對此視而不見。您每一次對我笑,我都以為您已經饒恕我了。但您沒有,您還是在不停地遠離我……”
殷子珮驚了: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需要讓我饒恕啊?還有,你住二樓我住三樓,每日三餐一起吃,下午茶你也要跑過來,這都叫遠離?那除了做一些更~加深入的事情,人與人之間難道還有其他更為親密的方式嗎?
但特伊洛焦急的表情不似作假,殷子珮苦口婆心解釋道:“不是的,我從來沒有要特意遠離你的意思。那這樣吧,如果有一天我需要彆人陪著……沐浴?我答應你,那個人隻會是你好不好?”
所以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許諾啊……
特伊洛也稍微回複了一些理智——光明女神在上,他剛剛究竟都做了些什麼?他竟然質疑殿下?他的禮儀和他的得體都去哪兒了!
“對不起殿下,我失態了。”聖子大人立刻跪了下去。
殷子珮歎了一口氣,她蹲下,用嘴唇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臉:“這是我來到瑞西大陸之後送出去的第一個吻,用來換你的開心,好不好?”
特伊洛驚愕地看著她,手不自覺撫上被親吻的那個位置,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接下來半日,虛浮的腳步一直在替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仍在夢中。
第二日,兩人“和好如初”。
特伊洛還是像以前一樣,一逮著機會就往殷子珮身邊湊。還彆說,端著一張高冷禁欲的臉,卻做出這樣癡漢的行徑,反正殷子珮是覺得挺萌的。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進一步深化感情的時候,女神大人被迫出差公乾了。
事情是這樣的,世人皆知,羅蒂和哢紗國自從三十年前分裂以來就一直關係不和,偏偏兩個國家還有很長的邊界線接壤,所以各種大大小小的摩擦一直就沒斷過。這陣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矛盾升級了,羅蒂的一個公主被哢紗國的大王子給“拐走”私奔了。
要知道那個小公主今年才十五歲,而哢紗國的大王子今年已經四十六了,他最大的女兒今年也二十七歲了。
殷子珮真想說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哢紗的國王五六十了還在給大公爵戴綠帽,他的兒子也不是什麼正經人,誘拐未成年少女。
所以特伊洛的爸爸和哥哥都是些什麼人啊,幸虧他沒長在哢紗國的王室,要是有著那樣驚天動魄的美貌最後卻成了一個種馬,豈不是令珮惋惜讓珮流淚。
不過殷子珮現在好像真的成了居民調解委員會一樣的存在,羅蒂那個暴脾氣的國王表示,半個月之內哢紗國的大王子要是不能將他們的公主毫發無損給送回來,羅蒂的鐵騎就要踏平整個哢紗國。
殷子珮想了下羅蒂那個暴脾氣的老頭兒,覺得他還真有可能為了這事兒發動戰爭。沒辦法,身為光明女神她必須要親自走一趟了。
不過,該怎麼和她的聖子大人說這件事情呢——“特伊洛,為了維護世界和平,我必須要離開一段時間?”
在瑞西大陸的權力頂端浸淫了那麼些年,特伊洛的消息自然還是很靈通的。他主動前來詢問:“請問殿下是要前往哢紗國調停矛盾嗎?”
“是的,但我會儘量很快趕回來的。”
特伊洛一本正經回答:“殿下一個人前去讓我如何能夠放心,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恰好下一次神賜在兩個月之後,我將手中的事情交給其他孩子們去辦,隻要趕在神賜之前回來就可以了。”
殷子珮表示自己想要舉手提問:“啊,可是不是說聖子必須終生待在聖地嗎?”
對麵那人露出了一絲微微的笑意,專注地看著她:“身為聖子自然應當將自己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獻給光明女神,曆任聖子終生待在聖地隻是因為聖地是離女神最近的地方。現如今我的殿下就在身邊,特伊洛自然是要追隨常伴身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