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伊洛對她的稱呼又從“你”變成了“您”,殷子珮知道他是在害怕遭到拒絕。
可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和特伊洛在一起呀,又怎麼會拒絕他。
“特伊洛,你看著我的眼睛。剛剛我在舞會上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隻有你才是最獨一無二的。如果有一天我的床上又多了另外一個主人,那一定是你。”
殷子珮不顧一旁女仆的目光,走到特伊洛麵前,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心臟那個位置,“你感受到了嗎,我在心臟在說她喜歡你。”
特伊洛的大腦出現了片刻的空白,接下來就是慌亂——這樣類似告白的話,竟是女神主動對著他說出來的嗎?
謊言也好,以後變了心意也罷,最起碼眼前的她是真實的。他隻要再主動一些、大膽一些,長期的關係不敢奢求,短暫的溫存應該還是能握住的吧?
“我……我可不可以……”
特伊洛的話還沒問完,殷子珮就笑著對他說:“你可以吻我。”
不知道是不是矜持慣了,特伊洛的吻也顯得十分“端莊”。他小心翼翼,生怕哪一個動作就會讓對麵那人不舒服,因此一舉一動十分輕柔,仿佛在做這世間最聖潔的事情。
殷子珮主動伸出舌尖,撬開了他的牙關,身體力行告訴他什麼才叫真正的吻。
從出生到現在幾乎沒有臉紅過的聖子大人,此刻隻覺得所有血液都湧上了臉頰,恨不能讓一頭金發都變成粉紅色。如果得到這個吻要付出的代價是生命,那他也心甘情願。
一個在殷子珮看來並不算太激烈的吻結束後,她摸了摸對麵那人有些濕潤的眼角。冰清玉潔、高高在上了二十一年的聖子大人的初吻,實在是……很美味啊。尤其是他現在一副被欺負後濕漉漉的表情——嘖,可愛,想日。再多來幾次她一定會沉迷於此不可自拔,從此再也無心處理瑞西大陸上的政務。
特伊洛覺得自己現在氣喘籲籲的樣子一定十分狼狽不體麵,為了避開女神的視線,他跪了下去,並在她的手上落下一個吻:“謝謝您的縱容與恩賜,我……很喜歡。願您今晚好夢。”
殷子珮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怎麼親完就趕她去睡覺?
第二日他們就離開了哢紗國,殷子珮對哢紗這不靠譜的一大家子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而羅蒂緊挨著哢紗,她乾脆直接去見一下羅蒂的國王,看看這件事情還有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羅蒂對於女神的突然造訪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王室有的成員不在王都,沒法像哢紗那樣整整齊齊列隊歡迎女神的到來。
殷子珮對此毫不在意,她扶起想要告罪的羅蒂國王奧德桑,直接問道:“我這次來是想了解一下有關安娜的事情,你和王後方便和我單獨談一下嗎?”
奧德桑比他女兒正常多了,最起碼有著殷子珮可以與之交流的三觀。
不同於往日所表現出的那種暴躁脾氣,奧德桑有些憂國憂民地歎了口氣:“不瞞您說,如果不是必要,我也不想發起戰爭。但是兩國之間積累了幾十年的恩怨,也是時候結束了。”
殷子珮皺眉:“可是有沒有更和平一些的方式呢,就算不考慮底層的人民,你們兩個王室畢竟沾親帶故,在我們這些外人看來其實根本就是一家……”
一直沉默的王後突然插話:“哢紗一家子實在是太過荒唐了,沒一個正經人,我們可不想和他們被認作是一家。”即使語氣淡淡的,但那種居高臨下的鄙夷卻怎麼都遮不住。
殷子珮端起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紅茶,試探性問了一句:“安娜懷孕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誰知國王夫婦一臉震驚地看過來,異口同聲道:“什麼?!是哢紗三鹿的孩子嗎?!”
“應該?”殷子珮琢磨著小姑娘估計是想將孩子生下來、一切都無法改變之後,再給自己爸媽丟個驚天大雷添堵。
王後差點兒沒尖叫出聲,她一點兒不顧貴夫人的禮儀與體麵,扯著丈夫的袖口大聲訓斥:“奧德桑!你播的好種生出來的女兒!我不管,你一定要想辦法將安娜給接回來!我可不想自己的外孫姓哢紗,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奧德桑卻置若罔聞,喃喃道:“或許……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他突然向殷子珮行了一個禮,“不怕您笑話,我如今年事已高,卻沒有一個兒子是成器的。安娜年齡最小,從小就比她那幾個哥哥聰明伶俐,因此對她難免偏心嬌慣了些。我原先想著,乾脆直接從孫輩挑一個繼承人來培養。如果安娜腹中的孩子流著哢紗家一半的血脈……”
他話未說完,殷子珮就明白了。如果這個孩子在繼承羅蒂王權的同時繼承了哢紗國的王權,那這兩個國家豈不是自然而然就統一了?
王後對此完全不同意:“那個孩子生下來之後可是姓哢紗!但如果要跟我們姓,哢紗一家又怎麼會同意?”
經奧德賽一提醒,殷子珮隱約想起來了一些劇情,她微笑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這個孩子賜名,並將女神的姓氏賦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