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霖下意識問道:“姐姐,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殷子珮將女戒塞到他手裡:“想什麼呢,戴在右手中指是代表熱戀中,快給姐姐戴上。”
薄霖一邊幫殷子珮戴著戒指,一邊說不清自己心底是失望還是高興。
他從小在歐洲長大,歐洲各國的法定結婚年齡普遍都比較小。他如今都已經十九了,如果是在德國早就滿足法定結婚年齡。所以姐姐向他求婚的話,最起碼從年齡上講還不算突兀。
但是他也確實沒考慮過結婚的事情,畢竟自己現在似乎還沒到需要成家立業的時候。
雖然沒有考慮過,但如果姐姐向他求婚的話,自己應該也是會答應的吧。
不對不對,求婚這種事是不是應該男生來做啊?
殷子珮不知道自己準備的禮物讓小男友腦補了那麼多,她拍了拍薄霖的小腦袋:“睡覺了,明天早起回去,今晚你給我老實點兒!”
畢竟老阿姨的腰實在快吃不消了。
度過了兩天無比充實的假期,殷子珮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這兩天就沒怎麼出去過哦。
沒事兒,反正她本來就是來考察民宿的,在民宿待的時間多一點兒也很正常嘛。
殷子珮從鄣彝山回去之後,殷正國甩給她一袋子資料:“自己看看。”
殷子珮不知道又出什麼大事兒了,趕忙接過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兒,發現裡麵是沈思謙指使喬安珀汙蔑薄霖的證據。
回想起之前沈思謙信誓旦旦對她說不是他做的,殷子珮心情複雜。
她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當初選擇和沈思謙在一起主要有兩個原因,一個自然是見色起意,另一個則是因為怕沈思謙通過其他路徑報複殷氏集團。
沈思謙悲慘的經曆是她寫出來的,所以結婚兩年內,殷子珮下意識裡總有那麼一兩分愧疚,恨不得將他寵到天上去,那個時候她也是真的比較喜歡他。
在此期間,殷子珮也明示暗示很多次了,縱橫旅遊財務造假的事情不是殷正國做的。
但是最後沈思謙還是選擇了離婚,既然這是他做出的決定,她選擇尊重他。
她不僅同意了離婚的請求,還將長佩谘詢留給了他。
那個時候,殷子珮真的覺得自己對沈思謙已經仁至義儘了。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她的上帝視角真的沒有玩弄沈思謙感情的嫌疑嗎?
看似是沈思謙選擇了離婚,實際上是她拋棄了他。
或許一開始自己就不該去招惹他。
可是感情的事情又有誰能夠說得清呢?
如果殷子珮沒有上帝視角,那麼被拋棄被提出離婚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她了呢?憑什麼沈思謙說離婚就離婚,想複合就複合呢?
殷子珮將這些資料寄給沈思謙以示警告,喬安珀的事兒她就不準備追究了,她隻想安安穩穩過好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剩下的兩年時光。
這次就算了,如果沈思謙再作妖,她絕不可能這樣輕輕放過。
但從那以後,殷子珮就真的再沒見過沈思謙,她家隔壁也徹底搬空了。
然而沈思謙卻一直非常有存在感。
做谘詢這一行,除了過硬的專業知識,人脈資源也是重要的積累部分。沈思謙接觸和交好的政界商界人士可一點兒也不比殷子珮少。
殷子珮逐漸發現,好多送上門的生意原來都是沈思謙介紹過來的。
有一個比較爽朗的女老板曾經直言不諱道:“老妹兒啊,沈思謙給我們公司做規劃的時候,我讓他推薦合作商,他毫不猶豫第一個就說出了你的名字。我就尋思著,都離婚了還能這麼心無芥蒂信任你。絕對是老妹兒人品靠得住,我隻和靠得住的人一起談生意!”
殷子珮隻能苦笑,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
除了孜孜不倦地為殷氏集團送業務,沈思謙還關注著殷氏的投資布局。
殷子珮投資了一個度假山莊的項目,立刻就收到了匿名郵件,裡麵放的每份文件都表明這個度假山莊的回收期極長並且風險很大。
不作他想,這份郵件大概率是沈思謙給她的,裡麵的文件都快整理成一份可研報告了,也隻有他會這麼專業。
殷子珮一向信任沈思謙的能力,仔細評估了一下,最終選擇了撤資。
果不其然,那個度假山莊還沒建成,老總就被捕入獄,整個項目也就擱淺了。
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情林林總總,沈思謙總是以各種形式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殷子珮和沈思謙雖然從不見麵,但兩人一直默契地存在於彼此的人生中。沈思謙拚儘全力幫她,殷子珮也會心照不宣地默默扶持一下長佩谘詢。
日子一天天過,不知不覺一年半的時光就這樣偷偷溜走。
時隔一年半,殷子珮再一次見到沈思謙,地點依舊是醫院。
不過這次是殷子珮主動去找的他。
沈思謙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