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原是盜墓起家,祖祖輩輩與陪葬之物打交道,哪條路裡有寶貝,這條路又要挖多深能見到寶貝,這些都是必學的東西。
薑芷柔身為獨女,小時候自然也是耳濡目染的。
論起鑒賞古玩字畫,薑芷柔堪稱一絕,幾乎沒有什麼看走眼的時候。是以,每次陛下賞賜的東西,她一眼就能挑出好壞,全部都選好的拿。
她笑的自信從容,款步上前,不由自主的站到太子身側,抬首看著牆上的古畫,指著上麵的壽桃和百姓解釋,“晉國元貞先生的畫講究一個“狂”,狂中帶雅,狂中帶傲,狂中帶魂,早些年,元貞先生所繪都是梅蘭竹菊,畫中四君子最是能提現元貞先生的風骨,可到了晚年,元貞先生多年顛沛流離,身子骨大不如前,又正逢戰亂年間,於是元貞先生畫了一幅萬壽無疆圖,此圖以百姓過壽為底繪成此圖。”
楚臨昕瞧了薑芷柔一眼,捏著折扇的手向畫上指去,“元貞先生的畫的確講究一個狂字,可這萬壽無疆圖,與其前半生的作品都有不同,你又如何確定它就是真的?總不能說這底圖是百姓過壽,安居樂業,就說它是真的吧?”
“仿品與真品雖是真假難辨,不過,這也是對外行人而言。”薑芷柔笑,捏著繡帕的一雙手放於腰間,易容得體,“書畫家的藝術風格,書畫的時代風格,書畫的落款和印章,畫紙畫絹,畫麵表現的內容,這些都是用來鑒彆名師所繪的畫卷。太子,楚公子請看,這畫無一處不表明了出自於元貞先生之手。”
薑芷柔又是指著畫上的印泥,落筆的勁道緩緩解釋,一番博古通今的言論,從容不迫的模樣,使得太子扭頭,頻頻打量,眼裡的讚賞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