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濕漉漉的杏眼轉了一圈,腦海裡閃過一絲模糊的畫麵,片刻後她溫吞吞道:“天寶八年,你一家原本住在西北苦寒之地,因為你兒子顧長風要參加科考,這才風塵仆仆一路敢來京城。我朝重視科舉,你們全家送行也並非什麼大事。隻是你可還記得,你們途徑禹城,你兒子犯得潑天大罪?”
見婦人驚恐的搖頭,林嬌又道:“你們一家借宿民宅那天,顧長風見色起意,強行奸汙了一個女子,爭執中重傷女子的丈夫。事後,你們怕對他科舉仕途有影響,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光了民宿裡一家十口人,事後一把大火,燒了民宅。那把火,統共燒了一天一夜這才停歇。”
“可你們沒想到的是,人沒殺乾淨,那把火也沒燒乾淨,女子的弟弟貪玩,躲在了米缸裡,躲過了一劫。幾年過後,弟弟勵精圖治考取功名,去了衙門擊鼓鳴冤,隻是證據不足,而你們顧家已經在京城紮根,家大業大,此事便翻篇揭了過去。可不出一個月,女子的弟弟卻意外身亡,死因是走路不慎,失足落湖……”
“你閉嘴!閉嘴!你有什麼證據,這根本就是你的揣測!”婦人開口,麵目猙獰的衝著林嬌嘶吼。
“好,就算是我的揣測,那我們再來說說你的丈夫,顧長風的父親顧青山。”林嬌抬首,望了一圈,周圍的貴女都豎著耳朵聽著這些密事,一時間也沒人離開,她滿意的點頭,繼續道:“顧青山以前如何我便不說。就說此次軍糧一事。邊關百萬將士,從成年之後便要被官府帶走前去應征,邊關苦寒,寸草不生,時不時就有瘟疫爆發。南蠻十八部如今日益壯大,他們打小在馬背上長大,而我皇朝風調雨順,人人安居樂業,那些背井離鄉的將士們,為了國家大義,在邊關一守就是幾十年,有家不能回,有樂不能享。陛下仁慈,君恩浩蕩,特派王將軍同你夫君一起押送軍糧,犒勞將士,而你夫君因為一己私欲,置百萬將士於不顧,勾結匪徒,貪了軍糧,不僅把自己扔到了天牢裡,還讓王將軍一同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