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也沒輕沒重的,一點也不顧及她還是個孩子。
孩子現在有脾氣了。
不舍的將林嬌放到地上,景城拿著小姑娘用完的繡帕,擦了擦自己額頭冒出的虛汗,他許多年,都不曾有這般感覺。
小時候打翻了父親的一個瓷器,瓷器是父親的好友所贈予,父親細心嗬護多年,一直擺在書房裡,最顯眼的地方,他不知輕重,給打碎之後,心裡慌得緊,二話不說,就把這些瓷片收拾了起來,原本想著找個沒人的地方,交給管家,讓管家帶下去,看看是否可以修好。
年少的孩子,天真的以為,破碎的東西,總歸是可以修好的。
管家是大夫人的心腹,可景城的娘不過是一個侍妾,大夫人善妒,想著借由此事發作,廢了景城,可,陰差陽錯,景城打碎瓷器的時候,正巧是晚上,他把瓷片扔在了書房的一顆樹下,大夫人的兒子,也是運道不好,去了書房,正巧又在樹下,被他爹撞到了,他爹一怒之下,狠狠刪了他大哥一巴掌。
額頭磕到了樹下的瓷磚上,碰的頭破血流,他爹不曾注意,拿著碎掉的瓷片,又狠狠踹了他大哥幾腳。
心裡的氣應當是還未撒出去,他爹抱著瓷片去了書房,哭了一夜。
等丫鬟下人們找到他大哥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冰冷的屍體了。
大夫人瘋了一般,景城第一次瞧見,往日裡,端莊的婦人,換了一副麵孔,張牙舞爪,奔著他,想要給他一個巴掌,揚起的手在半空,最終還是不曾落下,瘋瘋癲癲的樣子,又哭又笑,指著自己,對著周圍的仆人道:“你們說,他有什麼錯?旭兒有什麼錯?都是孩子啊!都是孩子啊!”
說完話,大夫人抱著他哭了起來,摸著他的發絲,他第一次看見大夫人溫柔的模樣,:“景城,你應當,叫我一聲娘的。”
男子三妻四妾,可隻有正房的妻子,配被子嗣叫一聲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