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皎沒有計較,中原中也不滿地瞪了魏爾倫一眼,蘭堂倒是照舊一臉笑容,好心建議,“首領,在保暖這方麵我頗有心得,我那裡還有不少非常保暖的東西,需要分享一些給您嗎?”
阿皎坐在床上,腿上還遮著一層不算厚的被子,但臉色卻不好看,四肢發冷,總覺得有些暖不熱。
這已經不是保暖的問題了。
阿皎自己也覺得有些冷,不過這種冷不是源自外界,而是來自這個身體本身的拖累,所以蘭堂的那些保暖手法對他來說可沒多少用處。
“那就不用了,那些東西蘭堂乾部還是自己留著吧。”
幾人正說著話,因為暫時沒有病人上門,正在小診所裡背書的白瀨就刻意放大了聲音,直接打亂了幾人的交流。
那天阿皎和白瀨說,以後不用過來還債了,白瀨確實連著很多天都沒有過來,他以為自己解放了,不用再辛辛苦苦做白功不說,還要被壓著背那些亂七八糟完全沒什麼用處的醫書。
結果阿皎用現實告訴他,大人的世界到底有多險惡。
他再次回到了小診所,工作內容和從前一模一樣。
隻是從前是因為他欠了阿皎的債,在還債,而現在則是作為港口Mafia成員被調動到阿皎這個首領身邊協助他工作。
無法拒絕。
因為他是港口Mafia成員,而阿皎是首領。
拒絕就相當於背叛。
而港口Mafia對待叛徒的手段……白瀨隻要想到當初他想拒絕,被尾崎乾部帶去刑訊室目睹了叛徒的下場就覺得不寒而栗。
阿皎還沒有恢複,蘭堂很快就帶著魏爾倫離開了,而中原中也則留了下來負責保護阿皎。
如今小診所中有好幾個人,白瀨作為最倒黴的那個,負責小診所中的日常工作,來了病人也基本都是他負責的,他負責不了就會交給港口Mafia醫療部那邊安排過來的醫生。
中原中也負責保護他的安全,阿皎本人則負責休息,一天之中有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也沒什麼人會這麼沒眼色地打擾。
港口Mafia交給了森鷗外,目前那邊不忙,又有阿皎之前提到的那個異能力者吸引注意,估計也會老實一段時間。
這些事情疊加,居然讓一切出奇地平靜了下來。
剛好適合阿皎接下來養身體,銜接得非常好。
“中也君,麻煩給我倒一杯水過來。”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阿皎看到背光站在窗邊的人影,以為是中原中也,乾咳了兩聲說。
那個站在窗前的身影很快就動了,沒一會兒一個水杯就被遞到了阿皎嘴邊。
喝了口水潤了潤帶著鐵鏽味的喉嚨,阿皎眼前才終於清晰了起來,然後他發現坐在床前椅子上,手中拿著水杯的並不是簡單好相處的中原中也,而是難搞的小黑泥精。
阿皎:“……”
我再喝一口水壓壓驚。
一睜開眼就看到太宰治什麼的,太考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太宰治們有多難搞阿皎太清楚了,不過他隻緊繃了那麼一瞬,隨後就再次放鬆了下來。
太宰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等阿皎喝完了水就將杯子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隨後打開抽屜,從裡麵掏出來一個蟹肉罐頭,打開後坐在床邊慢吞吞吃著。
“森先生,你現在看著可真是可憐呢。”
“你又翹班了啊?福澤閣下對此就沒有意見嗎?”
“社長可是大好人,當然不會有意見,可不像某人就知道奴役人。”
對這種陰陽怪氣,阿皎早就學會無視了,反而從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看來你在偵探社確實過得不錯。”
然而聽著阿皎這麼評價,太宰治的臉卻瞬間就陰了下來,不過很快又恢複了笑眯眯的模樣。
真的是個陰晴不定的小黑泥精。
“森先生,我問過了亂步先生,聽說你在那邊和亂步先生的關係不錯啊?真是沒想到呢。”
不想繼續討論他在偵探社過得怎麼樣的話題,太宰治笑眯眯地聊起了江戶川亂步。
過得好不好的,反正很自由,也不會有人管他,江戶川亂步就會幫他說服其他人,還會幫他保密的。